舒盏嗤了声,“真虚伪。”
*
班上走的人不止宁见薇一个。
学校实行滚班制,最后两名去了下面的班,多了一个新同学过来,是女生,刚好填了宁见薇的空缺。
本身文科零班是单数,因为走了三个进来一个,班级人数依然单数,还是有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单人单座。
不过,这是出于他的自己要求。
宁见薇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大家过多的关注,偶尔聊天时提到几句,他们“啊”
了一声想起班上还有这个人来过,又很快淹没了。
八月底零模,全市第一次统考。
试卷难度真是让人泣不成声。
假期自然是没有的,学生回班上自习,老师不在,讨论声就没断过,叹气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都凉了半截。
舒盏正拿着江远汀的卷子对答案。
她能作为参考的对象还真没几个,因而即使万般不情愿,也只有妥协了。
身旁的少年侧着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拿红笔圈圈画画。
舒盏回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又拿手机拍了不确定的题目,一道一道把答案写下来,自己再慢慢推。
数学这种东西,急不得,急不得。
成绩差不多是两三天后出来的。
又等了几天,排名才完整地统计出来。周五班会课上班主任讲这一次的考试,宣布了下排名。
“市前十我们班有三个,咱们班的前三名。”
他低头看手中表格。
舒盏排第三,第一名是曾经小县城现在归为市里的某一一中学生,第二名来自那位私立高中。
接着就是第六、八名。
第六名是个女生,之前班上成绩一直是十名左右,舒盏没关注过她,没想到这一次零模窜到了年级第二。
其次就是江远汀了。
这次试卷总体偏难,舒盏自己的文综都只在两百四十的边界,地理下了八十分,历史八十一,总分还是靠着语数英撑上去的。
前十的学生也变化很大,往日成绩好的下去好几个,倒是像第三名那样平时不太高调的上来了。
譬如黄佳妮,年级排第九,市里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说了一大堆,班主任又讲了很多勉励的话,左右不过还有近一年,大家不要灰心。
——“高考还有三年”
的声音似乎还在昨天。
时间过得是真的很快啊。
高三的生活也是这样。
每天复习,做题,考试,讲卷子,再考试,再讲卷子,恨不得将每一个知识点都往心里嵌。
这样埋头的日子是很快的,都不是以月考可以衡量的了。
家中气氛很紧张,舒盏时常回家都不愿说一句话,成日不是看书就是发呆。
有时候半夜梦见自己坐在高考考场,白寥寥的光晕在视线内浮动着,笔下的字一个也看不清,然后惊醒,摸到一手的冷汗。
一如压抑着的、紧绷的心情。
陆续有同学请假,去医院打了针马上跑来学校,似乎连错过在学校的一秒,都会掉下几名。
往日的欢声笑语还是有的,不过少了些,很久很久才能听见全班的一阵哄堂大笑。
这样的状态一直到国庆。
高三第一次大型月考结束,紧接着是十一黄金周,高三放假三天。
一下子,全班跟疯了似的欢呼,兴奋程度丝毫不亚于放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