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是不能进的,他们沿着国道走,一路都可以远远地瞧见青藏铁路,如云梯向地平线蔓延。
地势开阔,根本没有行人,只有少许自驾游或者包团的私家车在路上行驶,更多的都是货车与后八轮。
茫茫戈壁中,衬得他们是如此渺小。
舒盏甚至看见了一队骑行的。
几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戴着厚重的头盔,全副武装,似是骑累了,站在路边休息。
前面的座位坐着一队中老年人,好像是大哥带着三个姐妹花,都是五六十岁。老大哥为人热心,又是四人行中唯一的男人,自然成了家庭担当,还被戏称为“党代表”
。
此刻听着老大哥说:“前几年吧,我有个小辈,也是骑摩托车进藏,骑一半就受不了了,后来把摩托车卖了。”
青藏高原总是充满着神秘与惊险而令人神往的。
不过,大巴车刚开过四千六百多米的昆仑山口,舒盏就觉得有点不大舒服了。
他们的终点只是索南达杰保护站,到了这里便原路折返,舒盏的头一直在疼,脑袋嗡嗡叫,不用想也知道是高原反应。
车上年纪大些的人已经有点受不住,抱着氧气瓶,舒盏自己也吸了一点,没有什么感觉,该晕的似乎还是继续晕。
等到中途可以休息的地方,她急忙下车,吐了个昏天黑地。
江远汀在后面扶着她,“你怎么样?等我们晚上回格尔木,我记得旅馆旁边有药店……说了让你好好锻炼身体,天天逃体育课……”
舒盏有气无力,都不想跟他争了,“你别说话,我现在没力气打你,存档。”
江远汀:“……”
“我觉得你还挺精神的,还会发脾气。”
舒盏懒得斜他。
晚上回去,在药师的推荐下买了点止痛片,第二天早上醒来果然感觉好了不少,似乎又充满着用不完的劲儿。
只不过,舒盏还是打消了从甘肃结束直接进藏的心思。
“等我在大学好好上一年体育课吧……”
她表示,“我怕我会死在那里。”
江远汀耸耸肩。
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啊。
四、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刚好是散团日。
最后一天在祁连山。
苍茫的大草原一望无际,油菜花、牧草层层过渡向上,由雪峰结尾,构成分界的奇观。
大巴车上停在景区里,有信号。
舒盏两人是全车年纪最小的,十天下来已经有一定的熟悉,大家都知道两人是今年高考。
所有人——包括导游都聚在了一起,看着舒盏和江远汀两人查分。
有个已经大三的小姐姐拧眉:“会不会给你们压力啊?”
“没事,”
舒盏举着手机,“服务器都崩了,我们压力再大也大不过服务器。”
这么严肃的时刻还开玩笑,看来压力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