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
听完这番话的沈君遥表情有些许古怪,仔细看,那张温润坦荡的脸上居然渐渐升起古怪的赧然之色。
绵绵脖子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啦?”
她颤巍巍地瞪着眼珠子,以为自己夸张过了头,遭嫌弃了。
谁知道眼前的男子吞吐半天,竟压低声音红着耳朵问了这么一句:“你……该不会是看上冷贤弟了吧?”
话音落地,绵绵瞳孔一颤,差点噎过气。
她知道原着里的沈君遥因为闭关修炼,十年间一直都不曾踏足俗世,对于红尘中的情情爱爱更是一窍不通,纯洁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可纯洁归纯洁,那也不至于是个睁眼瞎吧!
而且,他竟然对女主的身份一点都没有怀疑。
天天“贤弟”
“贤弟”
地叫着,连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等他开窍之后修成正果怕是要天荒地老啦!
意识到前路渺茫,绵绵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夜幕逐渐笼罩,堆积的云层将银钩似的月亮遮蔽。
雅致的房间燃起温暖的烛火,很有古朴的韵味。
也许是因为靠近河面,房间里提前点好了祛除潮湿的艾草香,热水和浴桶也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比起这些,绵绵更在意的是她空空如也的肚子。
她托着粉嫩的少女腮,卷翘的眼睫忽闪忽闪,蹙眉歪坐在桌前苦等。
好在没一会儿门外就吱呀一声,一道瘦削阴沉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怎么才来?”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绵绵便像扇动翅膀的花蝴蝶一样蹭的站了起来。
昏黄的烛晕染红她的脸颊,眼神是愤怒的灵动。
挨了抱怨的谢妄并不做声。
他端着满满当当的食盒,鸦羽般漆黑的睫毛静静垂落,原本一丝不茍的发髻此时凌乱地散开,沉冷的眼波望过来时像数九寒冬里的冷刀子。
这模样,哪像是普普通通的书童该有的样子?
绵绵十分不满地抱着胳膊:“喂!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竟然无视我!”
披着少年皮囊的魔物闻言终于抬了眼,慢悠悠地张唇道:“小姐不是不让我开口说话吗?”
“那是我不让你说的时候,我问你话你自然要答。”
花蝴蝶板起了脸,成了一只炸毛含怒的金丝雀。
谢妄眼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哦,小姐要我说什么?”
绵绵眼睛睁得溜圆儿,一屁股坐回了圆凳上,颐指气使的骄纵模样:“你是我的契奴,也是我的书童,自然是要多说讨好我的话,做伺候人的活儿,总之,怎么哄得我开心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