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换了种说法,“或者是留有余地?”
“对,大多植物都这样。”
顾南点了下头,“当然也有坏的。”
顾西洲感兴趣地问:“谁是坏的?”
“绞杀类的植物。”
“科普一下。”
“例如这个,你看它像一颗树对吧?”
顾南拍拍身侧的细叶榕,“虬结的树干也很像他自己的吧?但其实不是的哦。”
“怎么说?”
顾西洲伸手摸了摸,“还有别人的?”
“是的,这颗榕树看树龄应该有15岁了。”
企图扳开表面一个稍微小的藤蔓,顾南牙齿都在用力也没扳开,罢手说,“这颗榕树就是绞杀类植物,它在其他植物也就宿主的枝干上‘芽’,气根或者藤蔓长成大网,把宿主树干团团裹住。”
“宿主树由于见不到阳光和自身养分被吸干最终腐朽死去,如果有锯子锯开就可以看到里面其实是个空筒。”
“原本里面是什么树现在已经没法分辨了,反正这颗榕树已经变成独立生活的植物,它代替了他的宿主。”
“为什么认为榕树是坏的?”
顾西洲说,“弱肉强食和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本能。”
“大家都想得到阳光活下去,只是竞争。”
顾南摘了片叶子,“偶尔觉得可惜,也不是觉得榕树是坏的。”
他强调道:“很可惜。”
“大学老师知不知道你这个想法?”
“知道啊。”
顾南赧然一笑,“他说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顾西洲拍拍他脸:“他说得没错。”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很正常。”
两人继续朝沿着山路朝上走,顾南说,“其实好多时候我觉得植物就像人,会去争取自己想要的,要么在根部长出了巨大根肿,挤压别的植物的生长空间,要么完全依附在别人身上寄生。”
“就像我,对么哥哥,其实我就是寄生类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