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厚达膝盖,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前行非常困难。
“我想跟你说话。”
顾南抱紧他的脖子,“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话。”
顾西洲埋了下头,停顿片刻,“那你说,乖乖的别睡觉。”
又控制不住地哽咽问,“有没有哪里痛?”
“没有,我没有受伤。。。。。。”
意识稍微回笼,顾南眷恋地在他后颈蹭了下,“哥哥你再背我一小会儿,我自己下来走。”
“不行。”
顾西洲喘出大团白汽,“听话。”
银装素裹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两人,顶着暴风雪相依为命。
身体回暖,顾南也精神了许多,像疲倦的小狗一样趴在顾西洲的肩膀,“你是不是听到了铃铛。”
顾西洲:“嗯。”
“我摇了很多次,以为你找不到我了。”
眼角滚出一滴带着温度的眼泪,顾南这才后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西洲停下脚步,侧脸往回望,“别哭,现在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顾南不哭了,重新把脸埋回顾西洲的颈窝,“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顾西洲继续吃力地前行,“不要道歉也不要怕,任何地方我都会来接你。”
“可哥哥……你怎么会来……”
怎么会来莫里斯山?不是在酒店休息吗?
“你说过婚礼结束就回来,所以我来接你,到了山脚现下大雪。”
顾西洲累得鬓角流汗,在胸膛不住起伏中说,“所以我就上来了。”
听得懂藏在这些简单描述的深意。
比如我来接你,是我来等你。
比如我就上来,是我找上来。
“你不怕我根本没回来吗。”
顾南更后怕,“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很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是的,这种概率还非常大,雪是顾南从酒店离开后才下的,一般人见这么大的雪通常都会选择滞留在酒店。
望着布满积雪的前路,顾西洲短促地笑了下:“你不是贪玩的人,从小到大你都按时回家。”
“还记得曾经我教给你的吗?”
“记得。”
顾南流着无声的泪,一句一句地阐述,“去哪里都要告诉哥哥,不能乱跑、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要按时回家,遇到危险要马上告诉哥哥或者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