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三点,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间。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陈牧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都没有睁开,靠着肌肉记忆摸到卫生间,掏出‘水龙头’将攒了一天的水排放干净。
习惯性的抖了几下,拧开一旁的塑料水龙头,随着时间流逝,水流逐渐变得冰凉,双手捧着凉水在脸上胡乱摸了几下,冰凉的水流刺激下,陈牧逐渐清醒了过来。
看着镜子里即便换了一个世界依旧‘一般无二’的自己,陈牧双手撑着不锈钢水池,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唉,没想到都穿越了还是一个吊样,真是穿越了个寂寞……”
拿起挂在一旁已经干得硬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陈牧重新躺回床上,抬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陈牧,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年少时父母离异,在陈母的据理力争下,他被判给了母亲。
当时离开s市时,母子二人浑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不到一百块钱,也就堪堪够买一张车票。
好在,陈牧年纪尚小,售票员见两人可怜,只收了一个人的车票。
就这样,陈母带着年纪尚小的陈牧回到了a市老家一座偏僻的小县城。
回到老家后,在一帮舅舅的帮助下,陈母在县城开了一间小理店,母子二人这才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为了尽快偿还舅舅们的钱,陈母在本就不大的理店后面又隔出了一个三四平米的小空间,母子二人平时吃饭睡觉都在里面。
时间一晃,陈牧一天天长大,可能是从小缺乏父爱,也可能是本身就不是学习的材料。
陈牧上到高中就选择了辍学,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在社会上混了一年也没混出个结果,又被母亲以‘学门手艺’的理由,送到了市里的一家技术学院继续上学。
跟他一起辍学的小也没跑得了,没过多久也被他爸妈以同样的理由送了过来。
就这样,两人又在技术学院混了三年,前不久总算是毕业了。
陈牧的小因从小跟着父亲学过一些手艺,成功被一家工厂选中,前往c市实习。
陈牧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学校强制分配到当地的一家小工厂里去实习。
说是实习,其实就是‘打白工’,一个月工资三四百块,住着十几人一间的宿舍,吃着‘猪’看了都摇头的食堂。
陈牧是什么人?
从小到大,除了小学的那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是老师口中的:“某些人”
、“极个别同学”
、“更有甚者”
、“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等等等。
作为常年霸占教室最后一排风水宝地的人,陈牧能受这种委屈?
于是,实习的第二天,陈牧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理都没理临走前‘老师们’不实习完,就不给毕业证的警告,拿着行李就直接跑路了。
可能是习惯了,离开工厂后,陈牧又回到了学校附近,花了一百多块,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城中村里租了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间。
因为靠近学校,经常有学生不愿意住校,跑出来自己租房,这里的房间不管大小都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价格还便宜。
这也是陈牧跑回来的原因之一。
实习前,母亲给了五百块钱生活费,陈牧要是省着点花,勉强也能撑上一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