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枭的尴尬可想而知,他本是冲着将徐真开除来的,却没想到被轰出去的那个竟是自己!
可是,县令的话他岂敢不听,只好不服不忿哼了一声,然后气鼓鼓走出内堂。
“真看不出来,”
宋知礼再度面向徐真,“小小年纪,竟有这等见,看来,之前本官也是眼拙了!”
“大人谬赞。”
徐真微微施礼,显得恭谦有礼。
“事到如今,”
宋知礼道,“传唤提审裘霸恐怕是不成了,要想确认他是否做过此案,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从裘霸的手下入手呢?”
“不,”
徐真却直接否决,“那样只是下策,如今情况不明,咱们要保持中立,不卑不亢。”
“下策,”
宋知礼问,“那上策是什么?”
“大人,”
徐真躬身,“这件事,需要您亲自去办,您去找一趟裘霸,亲自询问他是否跟此案有关!”
“哦?”
宋知礼面露为难,“这样啊……”
“而且,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
徐真补充,“您还不能把咱们的推测告诉给他!”
宋知礼眯起眼睛思忖半晌,这才微微点头,看向徐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诧异与欣赏。
的确,在没有站队之前,不能让裘霸意识到这是朝堂之争。
否则,一旦裘霸告诉吏部侍郎,那等于自己彻彻底底站到了吏部侍郎这边。
而在这场斗争之中,吏部侍郎并非稳赢的一方。
“那……”
宋知礼问,“如果不讲实情,裘霸又如何能够说实话呢?”
“没关系,”
徐真说道,“您只需要照例问话即可,然后将裘霸的回答与反应告诉我,剩下的事便交给卑职来办吧!”
“什么!?你……你有什么办法?”
宋知礼诧异,再次看向徐真,说道,“要不,你随我同去?”
徐真没有说话,但无奈的表情已经告诉宋知礼答案。
宋知礼这才想起,徐真曾强行打晕过裘霸,如果跟着同去,必然会有大麻烦。
“好吧,”
宋知礼点头,又问,“那……剩下的事呢?这案子……该怎么查?”
“大人,”
徐真抱拳,“程捕头经验老道,能力出众,案子交给他,他一定可以办好的!”
“嗯……”
宋知礼满意点头,说道,“行,考虑周全,滴水不漏。我真不明白,你如此懂得人情世故,那程捕头为何偏偏不喜欢你呢?”
哼!
徐真心里说话,不喜欢我的人恐怕是你吧?
“大人,”
徐真继续主题,说道,“还有一件事您也需要知晓,李老汉女儿被大火烧死之后,已经引起邻里村民的共愤,他们正计划到衙门集体告状,而且……他们尚不知道李老汉已经遇害,如果知道了,恐怕……”
“嗯……”
宋县令长吁一口气,说道,“但是,如果此案真是有人在经营策划,那这消息恐怕瞒也瞒不住了罢!
“好,”
他下定决心,“明日一早,我便去醉仙居找裘霸好好谈谈!”
说完,他再一次将徐真审视一番,眼神阴厉说道:“徐真,若你真能查明真相,本官便会让你留在衙门,并且给你升职加薪!
“可如果查不明白,那后果……可不仅仅是被革职开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