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状态不好,一一?你一直不告诉我。”
林檎顿了一下,抬眼看他一眼,才说:“……那年你爸过生日,江老师他们也去了。我听他们聊起,才知道江澄一直是他们给你物色好的女朋友。江澄也在德国,我以为你们……”
“我不想瞒你,那个时候我状态真的特别糟糕……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是彻底失去你了,往后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这个假的‘外甥女’,根本不再有任何存在的立场。每天失眠,开始吃安眠药,因为吃完了很不舒服,记忆力也变差,后来就靠喝酒……差一点染上酒瘾的毛病。”
孟镜年关上了吹风机。
骤然的寂静。
“……对不起,一一。”
“你不要再道歉,我没提是因为这不需要你负责。”
孟镜年低下目光看着她,声音里有喟叹的意思:“我宁愿你跟裴煦阳认真地谈过一场恋爱。”
“我谈再多,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没有意义……”
吹风机被放到了茶几上。
灯源在孟镜年背后,因此低垂的目光格外邃暗幽深。
林檎从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好像能被他看进心里,这样被无声地注视了片刻,她正想起身,孟镜年蓦然低头,额头与她相抵一瞬,目光相触,距离近得她本能要移开视线。
下一秒,温热呼吸贴住了她的唇。两臂将她一搂,打横抱起,直接往主卧走去。
他反手摔上了门,因此室内一片黑暗,她后背着陆,听见轻微窸窣的声响。
孟镜年一只手臂撑在枕头上,俯身把一个十分轻柔的吻印在她唇角。
林檎没有出声,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肩膀,主动偏过头,在黑暗里找到他的嘴唇。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分彼此。
吻仓促地从唇上移到耳垂,流连一阵,沿着颈侧到锁骨,再往更下的地方……一寸一寸,缓慢而耐心地丈量,以吻划分他在她皮肤的领地。
林檎心脏逐渐涨潮,孟镜年呼吸每落下一处,那里的皮肤便灼烫得要燎起水泡,最后当他衔住的那一刻,她好像才觉得稍微落到了实处。
但没有持续多久,便有更汹涌的空虚被唤醒,她抬手,按住了他衬衫的纽扣,指尖微颤着一粒一粒解开。
黑暗里触碰到肩颈与腹部紧实的肌肉,他再度俯身,体温渡过来,她只剩颤栗。
像是出于本能,她捉住了他的手,停顿一瞬,孟镜年意会,轻轻挣开,往下探去。一贯微凉的手指,此刻也是温热。
适应了黑暗便能视物,她睁眼看着孟镜年,他也正在看她,一切都是暗的,只除了他眼底深处暗寂的热度。
他很专注,也很耐心。
雨下更大。
不止窗外。
这过程漫长得摧毁了林檎最后的一丝意志,她张口叫他:“孟镜年……”
声音奇怪极了,带着潮湿而颤抖的尾音,简直不像是她自己发出。
“嗯?”
孟镜年额头低下来。
“……可以了。”
孟镜年不说话,低下头来深深吻她,两臂搂在她背后,抱紧她。
那瞬间她顿时倒吸凉气,眉头紧皱,孟镜年立即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