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自诩读书人,从不屑与普通人交流的林成风这时站到林今涨面前:“我本觉二叔一届读书人,自当明理忠孝,没曾想,你将女儿养至如此恶毒,竟唆使别人残害自家长伯,简直就是该当万死的恶妇。”
林今海昨夜鬼门关走了一遭,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了,此时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只茫然地看着林成风,然后看向林昆,后者也愤怒地瞪他:“看我干什么?问问你养的好闺女!”
林今海看向林诺如,后者无辜道:“爹,昨天晚上庙里进了蛇,把大伯咬了,沈将军当机立断,阻断了蛇毒蔓延,救回了大伯一条命,至于堂兄说我残害大伯,我也不懂。”
林成风被她无辜的样子气得满脸通红:“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让……”
他看向沈煜尧,后者微笑地看着他,他突然像是被一只猛兽掐住了脖子,什么声音都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所有人往后看去,便见一白衣人跃马而下,直直朝着沈煜尧看去。
“我来晚了。”
白衣人的声音如冬日之雪,清澈而冰冷,他看着沈煜尧,眼中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
沈煜尧也看着对方笑,似乎早就默契地知道对方会来:“还行,不算晚。”
说完,两人便看着对方不说话了。
林诺如刚好站在两人中间,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总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她看着那白衣人的长相,又看看沈煜尧的脸。
然后,就无耻地磕上了。
就在她脑海里正编着小作文时,两人突然朝她看过来。
沈煜尧眼神有点一言难尽:“你想什么呢?”
林诺如果断摇头:“啥都没想。”
其实她想的是,这个看起来像正宫,之前城门外的那个可能是小妾。
凤东鸣面无表情地看他,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谁都没有注意的复杂。
然后看向几个差役:“我有几句话要和沈将军说。”
只要犯人不跑,流放路上并没有那么多规矩。
差役们当然不会为难大理寺少卿。
沈煜尧架着手链脚链跟着风东鸣又走进了庙里。
林诺如此时八卦之魂涌动,忍不住对差役说:“大哥,我能去方便一下吗?肚子有点疼。”
差役看看一旁一脸病气的林今海,又看看胆小怯弱的林声云,觉得她不敢跑,便指了指旁边的高草:“别耍花样。”
林诺如连连陪笑:“岂敢岂敢,答应官大哥的话我可没忘。”
提到她昨天的承诺,那差役点点头,任她去了。
林诺如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蹲到高草里,随即身形一闪,便瞬移到了破庙的后面。
然后隐去身形,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你身上有旧伤,别乱动。”
一进去,她便看到凤东鸣扶着沈煜尧的肩膀,把他扶坐到了地上,虽然面色清冷,但动作却十分温柔。
林诺如:“……”
多亏跟着来看看,不然哪能看到男才男貌的美好画面。
就是这画面下一秒就被毁了:“没事,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位仙女,她给我吃了一粒仙丹,现在身体已无大碍。”
凤东鸣:“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些东西了?”
沈煜尧耸耸肩:“要不然我没办法解释自己旧伤在身,又被一剑穿心,还活着这件事。”
凤东鸣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按路线,你接下来应该到了泯州地界,那里最近似乎遭了雹灾,庄稼颗粒无收,官府那边又上报官仓无粮救济百姓,要朝廷拨粮,可我记得前两年泯州都是大丰收,官仓中怎么可能无粮?”
沈煜尧眉眼一落,笑容淡了:“你是说……”
“谁?”
话说一半,一根草杆如利箭一般,突然朝着林诺如地方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