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熟,”
陆衡心挺虚,“他是球球的主治医生。”
“哦,真挺巧,”
乔微微心大如斗,没注意陆衡的反应,继续说:“他是gay。”
陆衡喝水差点一口喷出来。
乔微微替他顺背,“你别激动啊。”
“没激动。”
陆衡摆摆手,直觉她后面没好话。
果然没好话。
乔微微说:“我还是觉得陈自原不错,性取向这玩意儿跟我不合但跟你合啊!欸你们基佬的雷达不是嗖嗖灵嘛,大小号匹配上没有啊!阿衡,你这么多年了,是该找个人释放一下自己了,不然内分泌都得失调——我认真的,你别跑啊!”
陆衡房间的书桌抽屉里有一张没完成的素描,面部轮廓和鼻子画好了,眼睛还没有。基本上看不出画的是谁,但陆衡还是每天晚上拿出来看一看,提笔又放下,发会儿呆,想的都是陈自原,抓心挠肝的,陷入一种想见不敢见的死循环。
这种负面情绪陆衡跟谁也没说。
最后一次在医院告别后,他跟陈自原也没见过面,一个多月了,他们甚至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于是生活繁忙,世界汲汲营营,熙攘的人群中陌生人擦肩而过,似乎什么也留不下。
年底谁都忙,陆衡跑了趟市外,有两个标要投,如果顺利,年终奖能多一点,他打算过年期间带着球球和小早旅游。
小早放假了,学习没有落下,她想报个培训班,不好意思跟陆衡说,还是乔微微发现她情绪不对,套话套出来后才跟陆衡讲了。
“小早怕花你钱。”
乔微微说。
陆衡刚从外面回来,还没下高速,脑袋歪歪一斜,靠着车窗玻璃,“她心思重,老爱胡思乱想。”
“这不跟你一样么,”
乔微微也无奈,“青春期的女孩儿心思都重,这方面你要多注意一点儿。”
“我知道,”
陆衡揉揉太阳穴,“她说的培训班在哪儿你知道吗?”
“知道,我把地址发你。”
陆衡说好。
乔微微没挂电话,犹豫半天,说:“那培训机构寒假班的数学课一个月一万,小早就想报这个,确实挺贵的。”
“没事儿,”
陆衡说:“我等会儿过去一趟,把名报了,你先别跟小早说。”
“行,”
这事儿汇报完了,乔微微又语出惊人,“晚上一起吃饭啊,给你介绍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