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乐啧一声,对陈自原说:“我就说他性子软吧,搁谁身上都说不想麻烦人家,自己受苦受累的。”
“不是性子软,是心软,”
陈自原笑了笑,说:“这挺好的。”
这话其实没那么大冲击力,很平常,但陆衡听进了心里,眼眶就泛酸。
潘乐倒是操碎了心,“饭总得吃嘛!哪儿有下班了还饿肚子的道理。”
陈自原还是笑着,“没事儿,叫个外卖也能吃饱。”
潘乐今晚要没事儿,他自己就上了,所以恨铁不成钢,话里话外都点陆衡呢,没别的原因,就是想让他对甲方爸爸热情点儿。
陆衡的想法没潘乐这么精彩,他有些过意不去,陈自原中午就没怎么吃饭,晚上回家还得吃外卖,孤家寡人的,有点儿惨了。
陆衡对别人心软,对陈自原还得往上叠buff,那是心肝都软,所以暗自难过了一会儿,酝酿着怎么开口不突兀。
潘乐秉承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态度,就差把陈自原往自己的应酬场拉了,并且盘算着过几个小时把陆衡也叫过来,大不了让他把球球和小早都带上——午夜宝宝场嘛,也能嗨。
陈自原很淡定,他等了一会儿,见陆衡不说话了,于是点点头,往外走,无声地说了句再见,算是告别。
“陈医生!”
陆衡喊住他,音量提高了一点儿。
陈自原回头,问:“怎么了,还有事儿?”
陆衡舔舔唇,都舔红了,把他整张脸衬托得特别水嫩,然后音量又小了下去,“去我家吃点儿?”
“行。”
陈自原冁然而笑
潘乐的眼睛一开始在陆衡脸上,然后又惊讶地转向陈自原——
这男人不简单啊,潘总由衷感慨。
老旧小区四个轮子的车进不去,两个轮子的倒是很顺利,各种类型的小巷子都能蹿,咻咻的。
陆衡一回生二回熟,他抱紧陈自原的时候不那么局促了,但也不算自然,至少心跳速度还是快的,这藏不了。
陆衡一直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在头盔摘下来之前,他老看陈自原,偶尔会恍神。陈自原不管性格还是脸,都在陆衡的审美点上,越是接触下来,好像后劲越大了,再下去得产生戒断反应。
陈自原的脸部轮廓线条已经刻进陆衡的脑子里了。他愉悦地想,那张藏在书桌抽屉里的素描画应该可以再添上几笔了。
慢慢积攒起来的满足感。
“到了,”
陈自原下了车,自然而然地伸手,“来。”
陆衡也让他扶稳了。
他们的肢体交流有升华,都不扭捏了,陆衡也没说谢谢。
天冷,摩托车来回几趟下来,陆衡的手被冻得通红,他搓了搓,看陈自原穿得也少,说:“上去吧,就前面那幢。”
陈自原问:“我车停这儿没事吧,会不会妨碍居民出入?”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