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四周无数的碎骨肆意洒落,各种各样破烂的生活用具堆满了四个墙角,层层叠叠。上面厚厚的灰尘遮盖,蛛网密布,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浓浓呛人的霉味。
在其中的一扇墙壁之上,一个四四方方的破烂小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一缕缕光线从其中的缝隙中丝丝倾洒,朦朦胧胧,幽幽暗暗,尽显别样的古意。
房间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半边坍塌的祭祀石台,石台暗沉无华,古朴苍凉,裂缝狰狞。上面弥漫着点点斑驳的血迹脉络,纵横交错,复杂无比,共同构成了一副极其神秘的图案。
在离石台不远处,一个满身伤痕的瘦弱少年静静躺立,灰头土脸,身子在地上卷成了一团,脸色痛苦。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慢的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随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猛然一波波疼痛如同潮水般在全身各处连续的冲击而来,使的他一张发白的脸拧成了一团,连连倒抽冷气。
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丘元朝上面望去,发现头顶那木质的破旧天花板,中央一个黑色的大窟窿浮现,看到这他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神情怪异:“这样都没摔死我,我的命还真是又臭又硬。”
苦笑了一声,丘元缓慢的站了起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翻四周后,眼中的焦点忽的一凝,然后极为好奇的走到祭台旁睁大着眼睛仔细的观看起来。
石台
的中央一个极为光滑的圆形凹孔吸引了丘元的注意力,不大的凹孔内一个黄色,全身被黑色的墨线缠绕个结结实实的瓷罐映入他的眼帘,瓷罐的身上被红色的血液层层浇筑,虽然早已干枯,但仍有一缕缕极为浓郁的血腥味仿佛穿过了重重的时空枷锁飘荡而来,令人背脊生寒。
旁边一本残破到不成样子的古朴书籍静静躺立,丘元轻咦一声,一把抓过那本泛黄的古册,抖了抖上面厚厚的灰尘,快速的翻看起来,他越看神色越是震惊,上面书写的字体居然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籀文。
籀书,又称大篆。起于西周晚年,春秋战国时期行于秦国。字体与秦篆相近,但字形的构形多重叠,象形象事之意少,规旋矩折之意多。籀文的代表为今存的石鼓文,以周宣文时的太史籀所书而得名。他在原有文字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革,因刻于石鼓上而得名,是流传至今最早的刻石文字,为石刻之祖。
“这,这居然是籀文,春秋战国时代流行于秦国的一种古老文字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见到这种字体,那上面描述的究竟是什么内容?这本书是从秦国流传下来的还是后人编写的?如果是前者,那可就····”
丘元的心中越想越是震惊。
正在快速翻阅着的丘元,那本来就精彩异常的脸庞忽的再一次凝固,书籍的某一页中,一张不知用什么金属打造而成的黑色
卡片赫然出现,忍住了心中那一抹深深的惊讶,丘元把那张黑色的卡片拿了起来。
卡片薄如蝉翼,暗淡无华,但却极为诡异的沉重无比,上面雕刻着一条条五彩的脉络,好似人的血管般纵横交错,深深的看去,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无尽的倒转,到处都是五彩的线条滚滚蠕动。
“呼,呼,呼”
丘元双眼布满了血丝,呼吸粗重如牛,脸色潮红,急忙将视线从那张神秘之极的卡片上移开,然后把它和那本书籍,一把塞进口袋里,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那张卡片半个巴掌大小,是如此的轻薄,但重量却足足有一斤重,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它究竟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不简单啊,这张卡片极度的不简单。”
轻吐一口浊气,丘元再一次把目光转向那个古怪的罐子,目光一闪,伸出手去,一把扯断缠绕在它身上的墨线,然后拎了出来,定眼一看,发现瓷罐上面那干枯的血液居然隐隐的构成一篇篇超度恶灵的大悲咒。这一发现可吓坏了丘元,连忙手脚并用的罐子放回去:“手贱,我他娘的真是手贱,希望这一切都相安无事吧。”
丘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将心中那一抹深深的不安掏个稀巴烂。
“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处处都透露着不凡,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啊,要不然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丘元一边
自言自语,一边急忙把旁边的烂桌椅堆在了一起,然后从头顶那个黑色的大窟窿处爬了出去。
随着丘元的离开,这个狭小阴暗的房子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良久在其中一处堆满了骨头的墙角中,那阴暗的角落里,忽的响起了轻微的跳步声,这一次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不急不缓,有的是深深的急促。”
噗,噗,噗”
地上那一个个脚印快速的来到了祭坛旁,虚空中,一阵奇异的涟漪滚滚涌动“砰”
祭台上面的裂缝再一次的加深,蔓延,最后“轰隆”
一声整个祭台崩溃了,圆孔中那根根墨线寸寸断裂,被鲜血浇筑的瓷罐一阵颤抖,接着一阵极为沙哑,尖锐,犹如石子破过玻璃般令人牙酸的声音骤然响起:“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桀桀桀桀···”
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恶毒,尖锐,阴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