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绝世,不过天上地下,过往明天,再无此一人,再无此一剑。
若再有此人,再有此剑,当姓百里。
剑气如潮,喷涌而来,执剑的少年闭目舞剑,混沌破开,天光乍泄,皎皎明月从云层之后露出如水的银辉,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不染尘临月而挥,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满身狼狈不复初时轻松淡然的诸葛云听到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他冲着百里东君怒目而视,“西楚剑歌!”
“是!”
百里东君挥剑欲再度斩下。
诸葛云长袖猛地一挥,百里东君一剑将他的衣袍劈成两半,而诸葛云本人却已经闪到了后面的屋檐上,“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看了百里东君一眼,转身欲走,却看到了少年眼底的笑。
“你走不了了。”
百里东君擦了擦一尘不染的不染尘,将它收回了剑鞘。
诸葛云蓦地一回头,只看到屋檐的另一边站着一个撑伞的女子,她仿佛站在那里很久了,从那一剑起,到那一剑落。
“这一剑不错。”
她欣然评价道。
“东方姐姐这么夸我,那肯定是不错了。”
百里东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嘻嘻地回道。
诸葛云的视线跃过东方既白,看到了另一侧长街上如同雕像般伫立着的三个人,目光顿时阴冷了不少,他冷冷地看着前方撑伞的女子,“又是你。”
东方既白瞥了眼他腰间挂着的两个锦囊,“今天可真有意思,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了,我在这里明明认识的人不多,却好像很多人都认识我。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还是记住你的,诸葛云。”
“又或许你连诸葛云都不是。”
她微笑着抬起另一只没有撑伞的手,她身上一直以来隐而不发的气息霎时鲜明起来,“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快死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诸葛云看着面前这个境界玄妙难辨的女子,他的孤虚阵刚被叶鼎之和王一行强行破开,眼下又被百里东君的西楚剑歌伤了手,这时再对上东方既白这个不知深浅的高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做出了决定。
东方既白一愣,看着转身就跑的诸葛云怔住了。
她这一愣神诸葛云就跑出去老远,她却还站在原地,状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个个逃跑的动作都这么熟练?”
王一行也学着百里东君的模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腿一盘,吐出一口气,“毕竟姑娘看起来会吃人。”
“我会吃人?”
东方既白挑眉朝他这儿看来。
“不不不,姑娘美丽动人,秀色可餐。”
王一行连忙改口。
“我会被人吃?”
东方既白又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