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真不给赐婚?”
苏韵卿揉着脑门甚是无奈,随手捡起栗子闷头剥了皮,把果肉递去了萧郁蘅嘴边。
萧郁蘅的小脸也要垮掉了,赶紧把甜滋滋的栗子吞进了嘴里。
舒凌余光扫着她的小动作,沉声道:“再磨叽出去跪着。”
“那规矩改改,您禅位,我娶妻,如何?”
苏韵卿大着胆子与人要起了皇位,“不然,给苗苗王妃的名分亏待了她,不给和眼下也没有区别,枉费我今日一番口舌。更何况,日后我也还得再跟大臣们耍嘴皮子,我不乐意。”
苏韵卿大逆不道的话音入耳,正闷头嚼着板栗的萧郁蘅吓得一怔,稍不留神就把自己呛了个好歹,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苏韵卿转眸给蓝玉递眼色,想让人送杯茶水来。
舒凌闻言,直接嗤笑了一声,扔了书卷审视苏韵卿半晌,讽道:
“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大言不惭的要娶苗苗,你钱财典仪可备下了?皇帝娶妻的排场不够,丢的是国朝的脸面。你打算几时大逆不道的抢了朕的皇位,风风光光给人办婚礼,嗯?”
“臣早就筹谋多时,就差您点头了。您定日子,臣便可三书六礼,大事功成。”
苏韵卿勾唇浅笑,胜券在握。
萧郁蘅听她拿皇位与人谈判之时,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等到下一句话入耳,她更是愣上加愣。天长日久的相处,她竟不知苏韵卿这厮暗地里早就备了聘礼。
端着温热的茶水,萧郁蘅一口没敢喝,生怕苏韵卿再冒出什么忤逆之言,把她呛的更狠几分。
舒凌见苏韵卿信誓旦旦的模样,好似没有撒谎,便摩挲着袖口的金线沉吟了须臾,淡然道:
“明年是朕即位的第十五个年头,朕也到了知天命的年岁。这一方宫苑困了朕二十余年,早就腻歪了。开春朕要出巡,你最好早点接下这一摊子杂事,让朕去逍遥。”
“带我和苗苗去么?”
苏韵卿甚是期待的眨巴着眼。
“做梦。”
舒凌一句话怼的人哑口无言。
苏韵卿嘴角一抽,拉起萧郁蘅转身就走,幽幽丢下一句话:“臣会尽力,让盛安十五年改个年号。”
“咚”
又是一声闷响,一道抛物线飞过,砸在了苏韵卿的身后。
她转眸一瞧,又是一颗圆润的栗子,只得无奈的捡了起来,劝谏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陛下莫再砸了,不爱吃都给臣,臣给苗苗做栗子酥。”
“逆子,走远些,年前莫再进宫!”
舒凌没好气的嗔怪了一句,抱着书卷兀自走去了里间躲清静。
兔崽子还没接手天下,竟还小小气气的教训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