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筠追上两步,望着那一袭白影,不禁蹙眉深锁,回头望了望展昭,心下黯然,道:“情义何价,白玉堂果然是个英雄。”
展昭叹道:“白玉堂少年江湖,16岁即已成名,为兄弟真可两肋插刀,虽鼠猫相斗多时,但在下也明白五鼠义薄云天,尤以锦毛鼠为甚,若非生性浪荡,蝶戏花间,做下那许多混账事,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名号也不会如此。”
张紫筠奇道;“他名号锦毛鼠,并无伤大雅呀?”
展昭淡淡一笑道:“锦毛鼠那是自封的,江湖上人称风流种鼠的便是这位白五爷了。”
张紫筠听罢,笑的差点岔过气去,猛的撇见展昭的衣角道:“昭哥,你衣服破了。”
展昭拿起衣角望了望道:“你给我补补?”
张紫筠面上一红道:“我连针都拿不稳呢,在家都是我娘缝缝补补,她老眼昏花,我顶多也就为她穿针,从未缝过呢。”
展昭笑道:“不妨不妨。”
说罢喊道:“离儿离儿。”
便见离儿从后院穿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没啃完的苹果道:“展护卫叫离儿做什么?”
展昭道:“衣服破了,还请神针王姑的传人给我补补。”
离儿呵呵一笑,围着展昭转了一圈道:“展护卫可是当朝榜眼,破了就扔么,还补做什么。”
展昭在离儿头上打了一记道:“小丫头,尽胡说,吃你的苹果去,回头来我房里拿。”
离儿应了一声,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开了,模样甚是可爱。
张紫筠怔怔的望着展昭,半晌才道:“昭哥,你是当朝榜眼?一甲第二名?”
张紫筠虽见展昭温文儒雅,但不料不到他竟会是个榜眼。
展昭面露愧色道:“不,一甲第三名。”
张紫筠道:“一甲第三名那是探花郎了,怎会是榜眼?”
展昭皱眉道:“本朝没有探花之说吧,前朝时倒是有,但是唐朝时的探花郎好像并非是指一甲第三呀?本朝一甲第一自是状元,一甲第二第三皆是榜眼。”
张紫筠心下暗道:“我自负饱览史书,到头还是跟白痴一样,真是丢脸。”
转念一想道:“昭哥可是探花郎,管他当朝有没有探花之说,我就当是探花了,探花可比榜眼好听多了。况且小李探花有飞刀,探花叫起来可亲切多了。恩,昭哥高中探花,名列第三,我当年高考,名列3oo万都不止吧,差距这么大,也就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于是淡淡一笑,挽过展昭的臂弯道:“展榜眼和展探花,你说哪个好听?”
展昭道:“自然是展探花了,嗯,可是探花探花,这称谓总觉颇有淫靡之风,倒是颇适合白玉堂呢。”
张紫筠笑道:“呵呵,杨威利军校毕业的成绩是484o名毕业生中的的第19o9名,并不出色,即便如此,亦十分欣赏那份淡然,只是万料不到南侠展昭文试竟然也位列一甲。”
展昭抚了抚紫筠的青丝道:“杨威利,那是谁?”
张紫筠叹了口气道:“是我少时读的小说里的人物,应该是一千多年,不,离现在应该是两千多年后的一个人,他头乱乱的,眼睛总好像没睁开的样子,他自认为是个二流的历史评论家,却偏偏成了军事家,还成了元帅。他爱喝红茶,爱喝白兰地,可惜他仅是脑子有用,真正上战场,除了做炮灰便别无他用了。然而事实亦是如此,他就真的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给杀掉了。黄鹤西去,英雄尽,追忆奇迹魔术。俊彦翩翩,曾相识,银河群英难觅。要塞飞鸿,红茶惊艳,道银河星月。同盟催,惊煞莱因俊杰。遥想杨君当年,敏滋初到了,蓬松乱,睡眼迷睛,提督殿,弹指星陨云灭。史书小楼,回廊尽烽火,田中天杀,银英追梦,伊谢尔伦雨雪。”
展昭似懂非懂的听着,有些不悦道:“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甚是心疼呢?!”
张紫筠笑道:“呵呵,他是两千多年后的人,况且不一定真的有这个人呢,这你也吃醋啊。”
展昭正色道:“一千多年后,你是不是也常常和别人说,展昭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又不是真的。而现在不都是真的了吗?谁知道你会不会飞去了那两千多年后,去看你那朝思暮想的杨威利。”
张紫筠鼻子一酸,两滴清泪落在了展昭手上道:“昭哥,是的,记得那时,我爱着展昭,想着杨威利,还想着其他很多很多存在的或是不存在的人。可是现在,展昭真的在我身边了,镜花水月,曾经如何幻梦,毕竟只是幻梦,只有昭哥在我身边那才是真的。”
展昭轻轻拭去张紫筠的泪痕道:“紫筠,你哭了?”
说罢在伊人额上轻轻一吻道:“呵呵,管他杨威利还是什么,我说过我管你一辈子,自然也拴着你一辈子,不会让你飞他那去的。”
流苏坠,玉凤簪,舞霓裳,凋朱颜,绾青丝,叹落英,伊人颤抖着伏在展昭胸前,颤声道:“南侠温文儒雅,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展昭柔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