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驾的一声,便见独角踏雪驹向雁门关奔去。
堂内,众人正为杨业之死痛哭不已,忽见张紫筠脸色苍白,一身是血的站在堂外,不禁一怔,张紫筠挣开齐枫,走到杨业尸身旁,惨然一笑道:“老令公,你走的不孤单呢,黄泉路上走慢些,晚辈很快就到。”
说罢一下跌坐在杨业尸身旁,脸上已然全无血色。范仲淹上前一把按住张紫筠的脉门道:“张姑娘的脉象好弱……传军医!”
张紫筠无力的摇了摇头道:“身上穿了个窟窿,血都流干了,还能活么?呵呵!”
说罢勉强站起身来,向展昭的房中走去,楚飞霜,齐枫一把扶住伊人,丁月华紧跟其后,道:“张姐姐……你别有事啊。”
张紫筠捂着小腹,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道:“月儿,张姐姐不会跟你抢小昭的。”
说罢便跌进了展昭房中。
却见展昭躺在床中,一脸平和之色。张紫筠拉过展昭的手道:“昭哥,紫筠要去了……”
说罢一滴清泪落在了展昭面颊之上,忽见展昭喊道:“月儿!月儿!”
众人均是一怔,张紫筠浑身一颤,勉强站起身道:“呵呵,月儿,小昭叫你呢!”
说罢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齐枫一巴掌煽在展昭脸上,道:“你做梦都喊着月儿吗?你给我起来!”
却见展昭双目紧闭,俨然还在梦中。
忽又拼命喊道:“月儿!月儿!小心啊!”
忽的双眼一睁,坐起身道:“月儿,小心啊!”
却是不断的只重复这一句。
丁月华心下一冷,暗道:“我知道小昭心中真的有我,原来只是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昏睡前那一刻罢了。”
说罢道:“齐大哥,你误会小昭了,他在中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月儿,小心啊……他现在的意识完全停在那一刻,不过这是暂时的,过个一两天就会恢复的。”
齐枫神情黯然道:“可是……可是筠儿不会这样想……筠儿?!”
忽的现张紫筠已不在房中,齐枫一下奔出房去,却哪里还有张紫筠的身影?
齐枫暗叫不好,急忙奔至关下,向守关士兵道:“有没有看见张姑娘?!”
士兵道:“张姑娘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呢,脸色白的跟纸似的,衣服像给血水泡过似的……我说让军医给她治伤……她说她家中有急事……得回去……就骑了我的马走了。”
齐枫心下暗道:“闻听筠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回家?难道,她穿越回去了?若是这般……怕是终我一生,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转念一想,心下又道:“不对,穿越回去,还用骑马么?”
想罢急忙召集了三百骑兵道:“张姑娘身负重伤,方圆两百里内,你们仔细去找!”
说罢回到堂中,却见展昭神智已然清醒。
展昭已明白事情大概,懊恼道:“怎么会这样,我……齐枫……那紫筠呢?”
齐枫冷冷道:“谁知道你是真的意识停留,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知不知道筠儿受了多重的伤!她骑马走了,我已经派了三百骑兵去找了……我是怕,她是不是回她的时代了?那面璇玑镜在她身上吗?”
展昭摇了摇头,一脸怅然道:“我就是怕她回去,那面璇玑镜早被我扔进汴京的金明池中了……我去找她!”
杨文广道:“元帅!敌军只是暂退,而不是投降啊!万一敌军再犯,我军无主帅又该如何?”
展昭惨然一笑道:“我这主帅还不够丢人吗?未伤敌一兵一卒,让众将士在关外杀敌,我却在关内躺了一天……有没有我这个主帅又有什么打紧了。”
狄青道:“元帅,你被人偷袭昏迷,亦无大过,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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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枫叹了口气道:“其实找不找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果筠儿伤心欲绝……我们挖地三尺,也未必找的到……问题是,现在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使她不伤心,也真的欲绝了……展昭!我跟着你了!”
展昭黯然道:“紫筠……什么叫跟着我了?”
齐枫淡淡一笑道:“若果筠儿得以不死,他日想你的话定来寻你,若果筠儿不幸命丧,怕也是死不瞑目,若是想你,魂魄也定会来寻你……总之呢,我只能在你身边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