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便打开门,催促道:“快进来。”
三人连忙进了包厢,少女立即跟防贼一样迅速关好了门,扣上木栓,还落了个锁。
等这一连串动作完成,她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吓死我了,要是我爹又像上回那样跟着你摸过来,多少个搓衣板也不够我跪的。”
阮川道:“嗨,你还提,你爹那次也把我吓得不轻,这回我可是一路都心惊胆战,生怕后头有人悄悄跟着。”
“阿令,你可算舍得来了——哟!这是哪家的妹妹,真可爱!”
有人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一下就注意到了段宝银,瞅瞅段宝令,又瞅了瞅阮川,“长得跟小川比较像,小川,你家的?”
段宝银循声望去,只见包厢中放着一张赌桌,桌上放着散乱的牌九,还堆有碎银和金瓜子之类的赌注。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围在桌边,正玩得不亦乐乎,此时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蓝衣少女。
“我家的。”
段宝令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跟我不像?”
另一个跟那少女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同样身着蓝衣的少年仔细看了看,斩钉截铁道:“就没像过。”
蓝衣少女闻言,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问那蓝衣少年:“兄长,我们是不是见过她?”
段宝银见到这对身穿劲装、容貌英气的兄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明寒宗宗主的一对双生儿女,霍留云和霍借月!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段宝银猛地转头看向段宝令,却见他丝毫不显意外,神色自若道:“从前也像。”
名叫霍留云的蓝衣少年盯着段宝银,认真思索了一番:“对,当时是有这么个小娃娃,才丁点儿大,女大十八变啊,我刚才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段宝银看着面前这对龙凤双生子,内心的震惊无可言表。
他们确实见过。
那时候她还确实只有丁点儿大,才五六岁。
某个冬日的早晨,天光才刚刚亮起,师父急匆匆地下了山去,临走前说一会儿就会回来,嘱咐他们不要到处乱跑。
可是师兄抱着她从日出等到日落,都不见师父的踪影。
段宝银害怕得一直问师父去哪了,师兄只是一直说快了快了。
等天彻底黑下来,师兄就开始骗她:“师父刚刚给我用法术传音,说今日点心铺子排队的人太多,点心来不及现做,他只好去后厨一起帮忙,所以耽误了好些时辰。”
段宝银闻言终于停止了抽泣:“真的吗?”
“当然了。”
师兄面色如常地睁眼说瞎话,“我都听到师父的声音了。”
段宝银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认真地听些什么。
只有鹅毛大雪自天穹飘落的簌簌声,以及隐约的鸦啼。
她疑惑道:“师兄,我没听见呀。”
“傻瓜,你又不会法术,当然听不见师父的传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