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她只好留下。
期间,三人沉默不语了一段时间。
气氛尤其尴尬。
终是苏韫锦先开口打破沉默:“不久我娘家设宴,三爷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她本就不抱任何指望,无非是想找个话说。
“我刚回京,恐军中事务不久繁忙,”
说时,孙逸有些犹豫不决的,偏偏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此番你娘家设宴的事就免了吧,改日再另外补上就是。”
“一切谨遵三爷吩咐。”
苏韫锦根本不吵不闹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连盛语卿都不由震惊。
往小了说,娘家设宴是换到另外一家去吃饭;往大了说,娘家设宴便是关于两家人的尊严和体面。
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三太太不再考虑了么?”
盛语卿有心试探一二。
苏韫锦却压根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退一万步说,忤逆三爷又有什么好处?盛小姐,我拿你当做孙府的客人,待人接物未曾有过半分差池,你又何必在三爷面前多此一举?”
此话一出,盛语卿登时脸色白了几分。
诚然,她的确存了几分挑事的心思,却没想到竟被苏韫锦一语道破了。
见状,孙逸亦有自己的判断,却又碍于盛家的面子不好再说什么。
偏偏在盛语卿看来,这无疑像是他已经默认了苏韫锦的话。
不成!
她费尽千辛万苦的才能跟随孙逸一块儿回来,若是没几天就叫他赶回去了岂不丢人现眼?
“说起设宴,不知三太太的娘家有何打算?若是铺张太过,难免叫人怀疑行事奢靡;若是太过简朴,又叫人丢了面子。”
说时,盛语卿端的是放低姿态,以此显出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的。
苏韫锦却丝毫不领她的情,以至于当面就怼回去了:“盛小姐何不当着我娘家人的面去说?叫我娘家人亲眼见识到盛家人的厉害,岂不是更好?”
盛语卿被怼到面红耳赤,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我何德何能代表整个盛家?三太太莫要取笑我了。”
顿了顿,她忽然言辞闪烁起来,“话说设宴可不是一笔小支出,不知三太太是否有准备?若是娘家人囊中羞涩的话……”
这是怀疑她手上没钱?
一个外人都敢如此放肆大胆,可见孙府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
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能踏进来!
“盛小姐无需担心这个,”
不等苏韫锦开口反驳,一手拿着扫帚的秋琪便赶来替她出头,“当初我家夫人嫁到孙府时光是陪嫁的东西就价值百万,便是从指头缝里漏点油水也够摆几次满汉全席的。”
这丫头竟是随了她的,怼起来人半点不留情面。
“秋琪,怎可对盛小姐如此无礼?”
苏韫锦佯装不悦地训斥道,转而不冷不热地看向盛语卿,“抱歉,她是我的心腹丫鬟,被我养得性子骄纵了些。”
这番话听着尤其别扭。
与其说是向她表示歉意,倒不如说是劝她别和丫鬟一般见识。
亦或是暗示她连个丫鬟都不如。
想到这儿,盛语卿不禁窝了一肚子火。
偏偏苏韫锦还要故意火上浇油:“不过她倒提醒我了。只可惜清点嫁妆有太多麻烦——先是开中门由人抬进院子,再是几个人登记数目,最后雇人送到苏家去。如此兴师动众的难免不合规矩,还是应该另外想办法解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