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和孙逸四目相对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反观苏韫锦却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藏在窗子下面。
孙逸的脸阴沉得可怕:“孙嬷嬷,你在做什么!?”
可怜孙嬷嬷有苦说不出,一张嘴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这儿……”
话音未落,她急得都想直接抽自己个大嘴巴子。
哪有人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不是,三爷……你听我解释……”
后知后觉的孙嬷嬷力图挽回局面,然而孙逸断然不可能给她开口的机会了:“滚蛋!”
孙嬷嬷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时早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好远了。
“她在老夫人面前肯定要告你的状了。”
苏韫锦慢悠悠地提醒道。
孙逸却显得不慌不忙:“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的。”
呸!
谁跟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恶心了。
“恳请三爷和我保持距离吧。”
彼时,苏韫锦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二人从始至终没有提过圆房的事儿——一个自内心的抵触,一个死活拉不下面子,这事能成就怪了。
夜深后,虫鸟都倦了。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和犬吠,甚至隐约有打更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黑夜漫长。
孙逸和苏韫锦却都熬不住了,两个人必须躺下来休息才行。
屋里只有一张床榻。
仅有的一张侧榻勉强能容纳一个人,只是必须整晚蜷缩着身体睡觉。
一晚上足够折磨人的了。
孙逸望着侧榻陷入沉思,过后径直走向侧榻说:“你去睡宽敞的床榻吧,我睡在侧榻上就行了。”
偏偏苏韫锦不想睡在床榻上,尤其和孙逸共处一室的情况下。
床越大,她的心里越空落落的。
所以她宁愿挤在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