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盛小姐逼迫我们做的,我们实际根本不想要这样。”
“念在我们是初犯的份上,饶恕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保证再也不敢了。”
一时间,哀求声此起彼伏地,场面不觉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凭什么就要宽容大度地原谅所有人?
苏韫锦始终一言不,只向秋琪递过一个眼神。
秋琪立马心领神会,果断上前一步后清了清嗓子说:“跪着的人统一领走这个月的俸禄。”
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丫鬟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眼力见的已经忍不住磕头致谢,旁边人见状也是不甘落后地效仿。及至秋琪后来又补上句话,顷刻间宛如把众人推进冰窟窿一样,叫人打从心底里凉透了:“顺便领走当初和孙家签订的一纸卖身契,从今往后无论生死富贵皆和孙家毫无关系了。”
这不就是拐着弯赶走她们嘛!?
顿时,跪着的丫鬟开始惨叫连连,一个个哭喊得比死了爹娘还要大声:
“三太太,求您不要赶我走啊……”
“被赶出孙家的话,我可就没法活了……”
“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然而任凭这些丫鬟如何哭喊,苏韫锦始终不曾对她们心软半分。
哪怕有的丫鬟哭喊到昏死过去,苏韫锦也仅是叫人过来拖走她们:“把那边的两个人拖下去。”
目空一切的孙冷薇凭空感觉脊背凉,仿佛预知到她即将面临的下场一样。
现如今不可否认的是,盛语卿显然指望不上了。
倘若孙冷薇妄想以后在府上的日子稍微好过点儿,免不了就要对苏韫锦谄媚献殷勤。
及至回想到她最近做的蠢事儿,这时候她哪还能厚着脸皮找苏韫锦搭话儿?她不说嫌弃自个儿就该烧高香了。
不出所料的,苏韫锦从始至终都没施舍给孙冷薇哪怕一个眼神儿。
待到院子里的丫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也就顺势带上秋琪走了:“秋琪,我们走吧。”
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朝着寿安堂走去。
至于被孙嬷嬷强行带走的盛语卿究竟是如何安排下来的,苏韫锦也是事后很久才听东柳提过一两句:“据说盛小姐后来又被折腾了一遍。照样是被人塞进花轿里转了一圈儿,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顿了顿,东柳看准周围没人的时候悄悄补了句话,“然后孙嬷嬷直接把人扔进西厢房里,硬逼着盛姑娘喝了一碗药。”
那碗药估计大有名堂。
苏韫锦忍不住试探道:“是不是可以防止有孕的药?”
东柳隐晦地点点头:“偏偏这药的性子温和,所以必须每天服用一碗方可保证万无一失。”
换句话说,盛语卿相当于每天都要经历一遍无法成为母亲的痛苦和绝望。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无疑是世上最大的痛苦了。
“所以老夫人也同意这么做?”
“是的。”
东柳的肯定促使苏韫锦对于孙老夫人的认识又加深一层。
果然姜是老的辣。
值得庆幸的是,苏韫锦总算可以睡个安安稳稳的好觉了——毫不夸张地说,自从她重生以来几乎没睡过安稳觉,每每闭上眼睛就会恍然看到前世自己惨死的样子,以至于后半夜时总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甚至冷汗湿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