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一路從餐廳飄散回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門。
盛澤珩把人輕輕放在床上坐著,接著自己半蹲在地上,剛剛的咄咄逼人一掃而空,「寶寶,你先別激動,跟我慢慢深呼吸。」
林子矜未完的話堵在喉間,像一團濕了水的棉花,又重又悶——他剛剛其實想說分手,接著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即使對方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他也不想再進行下去。
然而,此刻。
他垂眸看著神色緊張的a1pha,忽地就紅了眼眶,心裡繃得緊緊的那根細弦斷了,坦誠一切的勇氣在此刻消失殆盡。
林子矜大腦一片空白,跟隨著盛澤珩的話放緩呼吸,努力嘗試把信息素收回去,手被對方緊緊握著,掌心粗礪的質感和高於他的體溫,忍不住沉溺其中。
他確實是動心了。
林子矜現在很確定,如果真的和盛澤珩分開,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
盛澤珩心中也十分懊悔,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去追問這件事,即使林子矜沒有主動和他坦誠,他不應該衝著他的寶貝發脾氣。
「寶寶,你看著我。」盛澤珩捧著林子矜的臉頰,手指抹去他眼角滾下的淚水,「這件事我其實真的不在意,反正我們契合度高,抑制劑用不用也重要。我就是希望你能像我對你坦誠那樣,對我坦誠。」
a1pha低緩的嗓音在靜謐臥室里格外清晰,就像哄小朋友一樣的語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騙我,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對嗎?」
林子矜當然不是小孩子,但他垂著濕漉漉地眸子,唇角微微抿著不說話。
但他的情緒確實平靜了下來,信息素也漸漸收住,盛澤珩神色鬆弛下來,開玩笑道:「寶寶,其實你有沒有發現,你家a1pha真的很好哄。」
林子矜哭的時候,一點也不清冷,像朵被雨水打濕的花,勾得盛澤珩心頭顫動,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虧欠了他家寶貝,包括他自己。
林子矜點點頭又搖搖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盛澤珩把人按倒在床上,近距離看著他沾染著淚水的睫毛,接著低頭吻住那嫣紅濕潤的唇瓣。
窗外雨聲瀟瀟,半開的窗戶透進幾絲涼爽,薄薄的家居服底下是兩人交織的體溫,林子矜沒有反抗,柔軟和順從地回應他的吻。
「寶寶,答應我。」盛澤珩邊吻邊呢喃,「永遠也別欺騙我。否則……」我可能會發瘋。
身下的林子矜仿佛抖了抖,他沒有回答a1pha的話,只伸手勾住了對方的脖頸,仰起頭吻得更深。
他出院這段時間,因為修養身體的緣故,兩人相處僅止步於親吻擁抱,擦槍走火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但盛澤珩都忍住了,再不行就去洗冷水澡。
而現在,林子矜的熱情就像給他打了一管強心針。
盛澤珩的易感期其實就在這幾天,整個人也比以前更加躁動不安,他把林子矜抱坐起來,手掌從薄薄的脊背滑落,最後停在挺翹的臀部。
第49章你自己看不緊人…
這一次的林子矜比以往都要配合,哪怕盛澤珩做得狠了,也只是皺起眉尖,半垂著濕潤的眸子看他,眼尾頰邊暈得像天邊瑰麗的雲霞。
他的腺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盛澤珩竭力忍住在後頸標記的衝動,在他的鎖骨和乳尖上細細啃咬,直到上面痕跡斑駁滿滿是印記才松。
落地窗外大雨磅礴,林子矜臉頰壓在枕頭裡,看著遠處朦朧的雨景,潮濕的空氣混雜著信息素,有種融化在這場雨里的錯覺。
結束這場漫長的情事後,雨還在下。
雨聲讓林子矜睡意全無,他只好拖著發軟的腿在窗台看雨,身上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衣,隨意地系了一顆紐扣,堪堪遮住滿是痕跡的肌膚。
盛澤珩圍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看見站在窗台前發呆的林子矜,走過去從後面把人抱進懷裡,沉迷地嗅著他身上曖昧的香氣。
「寶寶在想什麼?」
「在想雨什麼時候會停。」林子矜微微側過頭,回應道:「天氣悶得很難受。」
「早上聽管家說過,深城未來一個星期都是這種雨天。」盛澤珩說。
「那可惜了。」林子矜聲線很淡,遠眺的神色莫名染上幾分落寞。
盛澤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湖邊栽種的粉色鬱金香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花瓣掉落後深深陷在泥濘里,看著分外悽慘。
他知道林子矜的鬱金香情結,來自那位早逝的omega母親,很多次他想開口問對方過往的事情,不是所為的占有欲作祟,也不是心血來潮。
而是經過這次,他發現自己對林子矜的了解比想像中更少,即便他們親吻、相擁、甚至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依然無法看清林子矜的心。
房間裡的手機鈴聲響起,盛澤珩收回思緒,走過去接通了電話。林子矜並不在意他的事情,淡淡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浴室洗澡。
電話那頭雨聲很大,閻政嶼似乎正站在馬路邊,四周隱約有呼嘯而過的車輛,他語調很急促,似乎疲憊到了極點:「簡岑有沒有去找過你們?」
盛澤珩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閻哥怎麼找人找到這了?」
閻政嶼知道盛澤珩因為林子矜受傷的事情心中有氣,所以說話也不怎麼客氣,他並沒有在意,繼續急促地說道:「簡岑昨天說要去找你家那個小朋友,結果半路就甩開了保鏢,現在整個深城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