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琴语想起舅舅的质问,立马说:“不是我干的!”
林白榆故意问:“但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一听她也怀疑自己,张琴语顾不得下午那会儿两个人还闹得不愉快,飞摇头。
“是我锁的门,但我就……”
她吞吞吐吐。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说。”
张扬白眼。
“……我就是把你的布揭开,看你到底画了什么。”
张琴语低下头,“其他的没干嘛。”
她把所有人的画都看了个遍,觉得自己被林白榆在画室里说很委屈,她说得又没错。
林白榆的画确实是最好的啊。
舅舅说她嫉妒,她是嫉妒,怎么自己画画就这么差呢,要是分给自己一丁点,多好。
林白榆问:“在你锁门前,还有谁进去过?”
张琴语摇头,终于想出来一点:“我画看到一半憋不住去上了个厕所,画室的门当时是掩着的,没锁。”
厕所不在画室里,得出去。
张扬也有些懊恼:“我这个画室还没放监控,白榆,你这画先放我这里,这件事我肯定会查的。”
他不允许学生里有这样品行不良的人。
林白榆:“好。”
她没继续留,直接离开了。
张琴语从后面追上她,讷讷道:“你是不是觉得是我?”
林白榆好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琴语:“我舅舅一听到你画被扔了,都骂了我一顿,他都不信,你怎么可能信!”
“……”
林白榆这会儿觉得她比之前可爱多了。
“你要是扔我的画,去年,前年,能不扔?”
张琴语眼睛一亮:“有道理,我以前怎么不扔。”
她怎么没想到把这个理由告诉舅舅呢。
“不过那会是谁呢,你在画室里下课都不多待,也没和其他人多说话,谁这么过分啊,会不会是外面的人趁我去厕所,跑进去的?”
林白榆否认:“大概率是画室里的其他人。”
她看向张琴语。
张琴语被她清润的眼眸盯得心里惴惴不安,结巴起来:“怎、怎么了?”
“这件事,也大概率和你有关。”
林白榆没隐瞒。
“啊?”
林白榆站定,转过身,“艺术这行,大家都是有傲气的。”
“你在画室里不止一次夸我,夸我的同时也是在贬低其他人,所有人都听过你的话,你拉了所有人的仇恨。”
昏暗的老旧楼道里,张琴语看着少女站在自己对面,白皙的面容上安静淡雅。
她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却撕开了某种平静。
“张琴语,我知道你天真,但你的天真也会无意间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