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伦和周达径直来到县衙。
县衙门口,两个衙役懒洋洋地靠在门柱上,见到叶伦和周达走来,其中一个衙役抬起眼皮,不耐烦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县衙做什么?”
叶伦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递给那衙役。
“我们是来找李县令的,劳烦通报一声。”
那衙役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躬身行礼。
“原来是贵人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贵人恕罪。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完,那衙役转身跑进县衙。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官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从县衙内跑了出来。
这人正是福安县令李博忠。
李博忠跑到叶伦面前,满脸堆笑,拱手行礼,“下官李博忠,见过驸马爷!不知驸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叶伦微微一笑,扶起李博忠,“表兄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有些私事想找你帮忙。”
李博忠闻言,连忙将叶伦和周达请进县衙。
县衙大堂内,摆设简陋,显得有些寒酸。
李博忠亲自为叶伦和周达沏了茶,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安福县城是下县,县中贫苦,下官的俸禄都填补县衙,买不起好茶,还望表弟不要嫌弃。”
叶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凉,入口涩苦,倒是与这福安县的民生百态颇为相称。
“表兄说的是,这茶虽然普通,但也算清香可口。”
叶伦放下茶杯,嘴角微扬,“不过,我倒是听说表兄家中并不缺好茶。”
这话一出,李博忠的身子明显一僵,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表弟这是从何处听说的?”
“在京中时,我听闻表兄的小舅子经商有道,茶叶生意做得很是红火。”
叶伦目光如炬,直视李博忠。
李博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惊胆战地偷瞄叶伦的神色。
“表弟说的是志诚?他确实倒腾了一些茶叶,也是借了您的势……”
闻言,叶伦表情一僵,竟然是原身做的孽!
他瞬间明白过来,毛骧为什么找他帮忙,感情这是在卖他一个人情。
毛骧之所以不出手,是为了给他面子,一旦锦衣卫出手收拾于志诚,必定会牵扯出走私茶马案。
叶伦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毛骧会书信求助,就说明还愿意和他和平共处,他必须要领这个情。
他轻笑一声,茶杯在他手中轻轻转动,“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借了我的势,听说他的茶叶可是销往大江南北,每年获利不菲。”
李博忠如坐针毡,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正想开口解释,叶伦却话锋一转。
“表兄莫要多想,我倒是很欣赏你这个小舅子。”
“您可是在说笑?”
李博忠摸不住叶伦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知道叶伦是不是在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