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让随身侍卫去迎春楼买了几道菜,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熏鹅就摆在了桌上,香气四溢,驱散了杂造局若有若无的发霉味道。
曾老头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两下,“驸马爷,这…这…”
“别客气,今天我做东。”
叶伦笑着给两位老者斟满酒,酒香混着熏鹅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曾老头夹起一块熏鹅,轻轻放入口中,熏鹅外皮酥脆,肉质鲜嫩,一口下去满口留香。
他突然泪水涌出,“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余老汉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驸马爷有所不知,咱们这杂造局,当年也是辉煌过的。”
“杂造局的正使段文豫,段大人,那可是真正的能人。”
“哦?”
叶伦放下酒碗,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曾老头擦了擦嘴,眼中闪着光,“段大人是平民出身,可人家是真有本事,他改进的犁车,一个人就能耕地,比寻常的犁车省力多了,圣上亲自嘉奖段大人,就连我们这些杂役,也都得了不少赏银子。”
说完自己都笑了,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都饮尽。
“可惜啊…”
余老汉摇头叹息,脸上的皱纹都皱到了一起,“段大人也因此,得罪了右侍郎那个老狐狸。”
“原本咱们杂造局叫杂造织物局,管着全国的织物,每年都有不少政绩。”
曾老头一边说,一边给叶伦倒酒,“右侍郎看段大人不顺眼,就以改进犁车利国利民为由,把局里一分为二,让段大人管着杂造局,专心研制犁车。”
叶伦眉头一皱,“让段大人专心改进犁车?这不是明摆着…”
“可不是嘛!”
曾老头重重地放下酒碗,酒水溅出几滴。
“表面上是重用,实际上是要整治段大人,给咱们杂造局十几个人,连个像样的工匠都没有,就连打铁的老王都被调走了。”
“现在段大人郁郁不得志,病倒在床,连药都吃不起。”
余老汉抹了抹眼角,声音哽咽,“我们这些老家伙,眼看着他一天天憔悴下去,却帮不上忙,昨天我去看他,连床都起不来了。”
叶伦听着两个老头介绍杂造局,心中五味杂陈,朱重八这是扔给他一个烂摊子。
“驸马爷…”
曾老头突然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您是当朝驸马都尉,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请您救救段大人吧!”
余老汉也跪了下来,“段大人是真正的能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啊!这朝廷少了他,就少了一个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啊!”
叶伦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老者,心中一阵触动。
他连忙扶起二人,郑重道:“二位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段大人这样的人才,朝廷不能失去。”
最重要的是,朱元璋让他负责玻璃制造,整个杂造局就两个老头,没有可用之人,绝对不行。
曾老头从地上爬起来,伸着头观察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神秘兮兮地开口。
“驸马爷有所不知,这右侍郎身份背景相当惊人……”
“什么?右侍郎的女儿是太孙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