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奖励。
后来这十几年,身体还算不错,普通感冒扛一扛就过去了,重感冒也只是买点药吃,很少抽血。
所以对抽血的恐惧,一点没减少过。
不过,再恐惧,也已经长大了,也没有父母了。
“别怕,”
忽然,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包住我的另一只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轻哄道:“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疼的也只是我。”
“那你疼就掐我,我陪着你疼。”
他嗓音磁性温和。
我垂头,看着昔日总是居高临下的男人,眼下半蹲在我身侧,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的同时,又升起几分悲凉,忍不住嘀咕道:“可是你又不能永远陪着我。”
声音太低,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
有些说出来也只会让自己难堪的话,不如埋在心里。
抽完血,就去了院长安排好的B超室。
傅祁川等在外面。
医生涂抹着耦合剂,做完一个部位就递纸巾给我擦拭。
我心脏几乎快跳出嗓子眼。
料想过迟早有一天傅祁川会知道我怀孕的事,但没想过来得这么快。
许是院长和医生交代过我的身份,她探头落在我腹部时,扬起笑道:“傅夫人,您怀孕了啊,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抿了抿唇,“发育得怎么样?”
“胎儿发育得很好啊,九周了,你看,已经能看见小手和小脚了呢。”
“是吗……”
我从她转过来的屏幕上,看见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眼泪突然不可遏制地滚落出来。
开心、激动、又难过。
“傅夫人,你……还好吗?这是好事呀,怎么哭了?”
“因为,”
我揩掉眼泪,“我快离婚了,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抱着一丝希望恳求道:“医生,检查报告上,可以不要写出我怀孕了吗?”
“你不想让傅总知道?傅太太,或许,傅总知道你怀孕的事,就会回心转意了呢?你还年轻,不知道一个圆满的家庭,对孩子来说有多重要。你现在这种情况,与其离婚,不如尝试挽留这段婚姻。”
医生年纪接近五十,应是院长安排的专家,说起话来十分语重心长。
我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就算他的心,并不在我身上?”
“哎,当了妈,就不能只替自己考虑了。你想想,哪儿有孩子不想要父亲的?那在学校都容易被小朋友欺负的。”
听完这句,我心中苦涩难耐。
医生见我不说话,无奈道:“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我需要如实出具每一份检查报告。”
我从检查床上起身的同时,B超报告也已经递到了我手里。
往门外走去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