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又问:“可咱家府中不养闲人,解柔云留下却不做分内之事,咱家又该如何治府?”
因着白惜时没有给解柔云名分,除了贴身服侍外,孟姑姑预备将白惜时的其他生活起居交由解柔云服侍,眼下若是应承了,部分事情就要避嫌。
解衍,“在下便可替代。”
白惜时皱眼抬眉,面色一瞬间阴晴不定,又确认了一遍,“谁?”
“我。”
见他目光灼灼,隐有成竹在胸、包揽全部之意,白惜时木然移开视线,这便宜叫他占的,他乐意自己还乐意呢。
再次上下打量了解衍一眼,白惜时不欲再与他多掰扯,越掰扯越乱,索性起身往书房外头走去。
直走到门口,她想了想,还是丢下一句,“那便看你诚意。”
白惜时所谓的“诚意”
,其实重点是指解衍之前所说的“竭尽所能,为厂督效力”
。
但解衍似乎理解错了意思,自那日书房相谈之后,解衍出现在白惜时面前的频率便大为增加,也确实揽下了解柔云的不少差事。
这日白惜时清晨起床,待穿戴齐整后,一推开房门,便见解衍已立于房门之外。
骤然瞧见他,白惜时甚至晃了下神,还以为是魏廷川突然出现在此地。
定了定神,白惜时才问:“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解衍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门房收到一封信件,说是交予厂督。”
“给我的信?”
古怪地看了那信件一眼,白惜时接过来上下翻看,信封上只字未有。而与他有文书来往之人应该都会寄到东厂。
是谁,给她往府中寄信?
白惜时随手撕开,将那薄薄的一张纸展开,可只一眼,目光就定格在了那纸页之上,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厂督?”
解衍察觉不对,唤了一声白惜时。
这一声,将怔愣中的白惜时唤醒,她有些慌乱又十分郑重的将信件重新折好,收进了怀中。
“哦,没什么,一个朋友写来的罢了。”
口中虽说着没什么,可贴着那信纸的心脏却因上头的一笔一墨喜悦翻涌,信很简短,只有寥寥几字,却能够轻易挑动白惜时的情绪。
信上写着:
惜时安好?绥州大捷,明年开春回京述职,盼与友相见。——廷川
廷川,魏廷川。
这是魏廷川写给她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