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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摇头叹气,“稍微有些不爽!横滨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危险的异能者啦?”
太宰治已经趴在沙发上假寐了,“明明横滨的黑暗世界才是最危险的,森先生,你还是想想怎么堵住其他人的嘴巴吧!先代首领复活可需要一个真凶来承受怒火,你,还是兰堂?”
森鸥外脸色阴沉地将手术刀“呲”
的一声插进桌面,冷酷无情地说:“我绝对不替人背锅!”
“不过!我就是愁这件事,兰堂是凶手,可他是超越者,我要是把矛头对准他,港口黑手党会被灭了的。”
辗转反侧,语气起伏,森鸥外拔出手术刀反复插着桌子,故作无奈地说道:“算了,就把矛头推到GSS组织好了,准干部兰堂也是因为GSS行踪不明。”
太宰治用手盖住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笑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划,GSS的罪证刚好就有,他们不承认也无所谓,然后就是兰堂被GSS迁怒,GSS肯定也会找人,那么……GSS都死翘翘啦~”
被戳穿后,森鸥外甩手抱怨道:“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柔弱又可怜的医生啊!要养一个巨亏钱的大组织,而且这些人我谁也不好得罪,只能艰难求生麻烦丢给其他人啦!”
太宰治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森鸥外撑着下巴瞧着似乎睡着的黑发少年,说:“羊之王必须加入港口黑手党,太宰君,这件事就麻烦你行动。”
不容置疑的姿态。
“知道了。讨厌的大叔,这次我成功你就要给我药哦!”
太宰治回忆着脑海中金发小孩的与中原中也的关系暗自嘲笑。
森鸥外起身准备离开,“当然!”
*
镭钵街,「羊」组织因为中原中也的事情再次召开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第8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昏暗的房间唤醒睡梦中的人。床上侧躺着的长发青年率先从浅眠中苏醒,苏醒过来的他轻轻抚摸身旁还在睡着的小孩的额头。
呼吸绵长轻缓,体温已经恢复到可以放心的温度了。
高热低热在这几小时未复发,能挺过这艰难的一晚,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一夜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兰波单手撑着床垫哈欠连连,他冷峻淡漠的脸上布满了松懈下来的倦怠感,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深色棉麻窗帘。
窗外阳光灿烂,兰波心里忍不住感叹:‘生病的小孩真的好难养,提心吊胆,殚精竭虑,时刻不能放松警惕…我真的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啊…保尔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来找我呢?’
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暴露了,前言不搭后语。
就在胡思乱想继续夸张下去前,兰波拍拍自己的脑门冷静下来,他把被愁思缠绕得不能动弹的心弦拨回正轨。
疲劳的身体虽然依旧叫嚣着——困,但精神上不能继续沉湎过去。
兰波抬起手,手背微微抵住嘴唇双眼朦胧地打哈欠,生理盐水从眼眶溢出湿润稀疏长睫。
随后,他动作轻柔地下床穿上毛茸茸的拖鞋站起身来,微微驼背,随意抓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稍微顺了顺有些打结的发型。
他站起身后简单活动活动筋骨,走向落地窗前一点点拉开窗帘。
温暖又刺眼的日光带着暖意照亮房间内的一切。刚睡醒的青年脸色苍白,眉眼深邃,自带忧郁阴沉的氛围感。金绿色双眸中布着细小的红血丝,卧蚕处的青黑色黑眼圈比先前更明显。
他微眯着眼欣赏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色,有些不高兴地紧抿着薄而淡的嘴唇,不愿与世界联系的孤高冷傲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微凉的风吹动轻薄的纱帘,不多时果果被明亮耀眼的光搅得无法安眠,他抬手挡住光,困惑地回想昨晚他梦到的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和他很像的小孩,穿着白色衬衫,深蓝泛白的裤子,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碗,晶莹剔透的碗里装着红得发黑的大樱桃。
那小孩赤着脚坐在秋千上,悠闲自在地晃悠着,雪白的小脚丫随着秋千轻微地晃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稀拉拉地落到他宁静精致的脸庞上、小小的身上,微凉却舒适的微风徐徐吹响树叶,也吹动他柔顺光泽的蓬松微卷的浅色长发。
连时间都慢了起来,变得优雅又美好。现在想来,果果也觉得能一直待在那样无忧无虑的虚幻世界也挺好的。
在梦里的感觉很玄妙,时间没有概念,存在也没有感觉,像一阵风环绕着。
如果说,只是这样,那肯定不能称之为奇怪的梦!
躺在床上,果果努力地回忆后半段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看着秋千上的孩子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间,但一阵古怪感促使他,借着那自己相似的小孩的视野,顺着那目不转睛的视线发现到梦境的另一角。
对面的一户人家,有草坪有大树。树下有个模样清爽俊秀的白衣少年,侧坐着在画画。
看不清在画什么,但总能察觉到那个少年抬手画几笔后,又停下动作偏过头看过来,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很熟悉的感觉。
果果捏着眉心努力回想少年模糊不清的面容——下一秒撇过窗边的背影。他突然意识为什么他感觉少年很熟悉了,因为那张脸和兰波很像!
一个成熟,一个稚嫩。
原本迷雾重重的梦境一瞬间在果果的脑海里拨云见日,模糊不清的画面重新上演。
那个比兰波更年轻的少年,一直在用一种悲哀又不敢相信的神情回望,他在画布提笔绘画,没有上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