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制差不多,只有颜色不同。
一枚鸽血红、一枚翠绿、一枚是羊脂白玉、还有一枚是墨色。
檀华扫了一眼,从里面取了那枚墨色的扳指递给十七,“就?这枚吧。”
十七行了一礼,接过扳指,消失在檀华面前。
十七即刻出发,他?带着两封信件,还有?永寿公主让他?带上的盘缠:一包银子,一包小黄鱼;还有?一把他?惯用的剑,一些防身的暗器,再有?就是要给燕归的墨玉扳指。
和平常一样离开了皇宫。
他?先?是去到燕归的宅院,对方住在洛京北桥附近的葫芦巷子,这里距离皇宫不算很远,也?不算近,住在这一片的多是贩夫走卒,做什么行当的都有?,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十七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他?径直走在这条不算宽敞的街道里,路边有?些杂物,别人家用旧了的箩筐,丢了一只车轱辘的破旧骡车,还有?一堆发了霉的稻草,马路中间有?孩子的脚印,还有?不知是鸡还是鸭子从路上经过留下?的白色羽片。
路边墙角有?几个衣着随意的男子用一只坏了角的破茶杯玩骰子,这些人抬腿伸手,脖子伸长看被中间的人在半空中叮叮咣咣乱摇一通的骰盅,眼珠子随着骰盅一通乱晃。
有?从街角跑过的小孩儿被别人家墙头抛出来?的土砸了肩膀,喊一声:“谁呀,管管自?己家的墙,什么都往下?掉!”
一个穿着一身水杏红衣裳略带风尘气的女子在门?口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打情骂俏。
“赵公子,好久没见你了,奴家想死了。”
男子握住女子挥动帕子的手,一边抚摸女子的手,一边说?:“是想我的钱还是想我的人?”
“当然是想您的人。”
油头粉面的男子被撩动了色心,一脸轻浮笑容,揽住那?女子的肩膀,说?道:“小贱人,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每次你们?那?个姓陆的街坊经过,你那?对儿眼珠子就直勾勾地?看过去,都要黏到姓陆的身上了,要不是看人身上带了剑,不得扑上去。”
“唉,赵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奴家!”
十七一阵风一样的经过,陆家的大门?是一张破旧的木门?,他?轻盈地?翻进去,落地?无声,耳边听见了马儿愉悦地?嘶鸣。
燕归在马厩喂马。
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和他?禀告,“马儿这两天能?吃能?喝,我按您说?的,喂了些炒豆子,胃口特别好,陆大哥你看这鬃毛是不是又滑又亮?”
十七在门?口站了站,侧耳倾听,里头没人。
他?直接把扳指放在燕归内室的桌子上就跳窗跳墙离开了。
本来?正在和帮着喂马的少年说?话的燕归眼神一厉,那?个见他?面容一变就被吓了一跳,立刻闭上嘴,半句话断在嘴巴里差点把舌头咬掉。
他?几步回到前院,明明听见有?声音,又来?到室内,他?在窗边仔细查看,刚才发出细微声音的地?方应是这里,但却看不到什么痕迹。
帮燕归喂马的少年跟在燕归身后往前走,一边警惕地?左右张望,一边问:“是什么人?街上的闲汉小贼吗?他?们?怎么敢闯到陆大哥的家里?”
燕归说?:“他?已经走了,此人轻功卓绝,绝非街头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