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居意游都没说什么,是吧?齐显维持着背对居意游的姿势,回头悄悄一瞥,居然正和居意游的目光撞上。就好像居意游一直盯着他,就等他看过来一样。
齐显心虚地把头转回。看来受害者心里还是恨的。
实际上,居意游的情绪波动不大,他盯着齐显,只不过是在边扒橙子边复盘浴巾掉下来的过程。他的意识停留在齐显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抬眼望他。这个角度俯视齐显,很难不怪,居意游的神思恍惚了一瞬。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变得凉快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想来又到处都是问题。
他心里烦躁,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粗糙起来,握着剥得坑坑洼洼的橙子不慎一挤,多道晶莹四面八方地呲了出去。
其中几道正呲上齐显的头。
嚯,种得不赖。汁水这么丰沛。
居意游躁动的心沉静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不告诉齐显为好。但橙子汁不洗,会黏答答粘成一片,齐显还是得知道。
他冷不丁问:“你有可能、把整个脑袋泡进池子里吗?”
只是察觉到四周橙子味更加浓郁、却不知自己惨遭飞来横祸的齐显仍旧不肯看他,问:“什么?”
他是说了什么弱智话啊……居意游哗啦哗啦往脸上泼着水试图找回清醒的大脑。
居意游:“你刚刚扯了我浴巾。”
齐显:“…对不起。”
居意游:“多少算是欠我吧。”
齐显:“是,但为了让你泄愤把头泡进水里…是不是有点过——”
居意游:“很好,让我给你洗个头。”
把罪证洗掉不就好啦,真是个天才的主意。
齐显惊恐回望,总算又看到了居意游的脸:“你说什么?”
居意游别别扭扭道:“除了摸摸绵羊,我还有个体验长的梦想。”
那你倒是自己留长啊!
居意游双手合十:“求你了,让我洗洗试试。”
齐显:“就算你这样说我也——”
居意游语气一转,强硬起来:“不对,你扯了我浴巾,你就得答应我。”
这是一码事吗?
居意游:“拜托,让我洗洗,咱俩扯平。”
齐显不理解,但齐显尊重:“…行。”
原来被水浸透的长这么有重量感,沉甸甸又顺滑地铺在手心。怎么说,总觉得有些“乖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