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光没辙:“姚夫人。”
“以为叫你小丫鬟守在正殿就能够迷惑我?她心神不定,总往西边看,我还没那么笨看不出来!你躲什么?”
“我怕你与我再论佛理……我实在论不出来了。”
姚冰夏吸了口气,“谁同你说这些!”
说罢别过脸去,佯装不在意地整理披帛,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
俞知光没听清楚。
姚冰夏翻了个白眼:“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现在想想,你不过是倒霉,嫁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日后指不定被他波及什么祸事,你且小心警惕。”
“姚夫人同我夫君……有仇怨?”
“你不知晓?也对,他怎么会主动跟你说。”
姚冰夏冷笑,“薛慎欠我两条人命,要不是他,我姐姐与外甥女还能健健康康活在世上!”
提起离世亲人,她眼眶微红,垂眸看清了俞知光手里捏着的一角平安符,“我是恨不得他能早遭报应,你却是特意为他求平安符,叫我怎么以女子交谊之礼相待?日后再见,我不对你阴阳怪气,已是我克制了脾气。”
俞知光还待再细问。
姚冰夏不想说了,兀自向她行了一礼就离去。
日落时分,将军府马车从永恩寺回到将军府。
俞知光奔劳一日,一到府里就直奔汤泉间,只想好好泡泡登山发酸的腿脚,连饥肠辘辘都顾不上照顾。
卫镶留在前院,向薛慎汇报今日事宜——将军在今晨出发前就叮嘱过,留意姚冰夏的靠近,必要时出手。
他将守在偏殿外听见的对话,原样复述给薛慎,说到一半,瞟见薛慎的脸色,声音渐渐迟疑。
薛慎沉声:“继续说。”
卫镶硬着头皮说完,听见薛慎安静了一会儿,问:“除此以外,姚冰夏还有为难她吗?”
“就是在清心堂说了一会儿佛理。”
“知道了。”
卫镶颔首退下去。
薛慎回了主院,抄手游廊下,正撞见俞知光从汤泉间出来,整张脸都泡得发红,脚步也轻飘飘。小娘子拢着一袭轻裘,仿佛根本没在寺里被刁难,朝他轻快地招招手:
“薛慎,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薛慎,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俞知光领着他,回到寝房里间。
薛慎想到的,是卫镶复述时提到的平安符。
他不信鬼神,更不信一纸朱砂符能护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