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样都是在心理学院,邵文锡是能力出众破格录入,而梁森则是正常地考分申请上的。
因此,邵文锡除了必要的课程要读,那时候还总会和导师一起做研究上的任务。
也因此认识了一些主要负责带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导师,dr。汉金斯就是其中的一位。
汉金斯博士金碧眼,个子瘦高,年过五十但并不萎靡,讲课也还算得上是有几分风趣。
是个较为典型的美国人,但有趣的是,梁森和邵文锡都不约而同地不太看得上他。
邵文锡疏于社交众所周知,能让他感兴趣的往往是有趣的谜题或研究。
而汉金斯博士并没有和他有课程的交集,研究方向上邵文锡也觉得无聊无趣。
可梁森那时候小他一届,正好有一门课是汉金斯博士来负责。
梁森有偏执控制女友的前科,但他的偏执障碍更多是在亲密关系里容易失控。
至于在其他人面前,他更像是内心高傲表面温和的优等生。
梁森对大部分人都如看蝼蚁,除了试图触碰他利益的人,又或者是让他感到粗鄙的人。
这两种,他往往更会感到不屑。
当然,这之中并不包含唯一被他认可了的邵文锡。
而汉金斯博士,他们作为每周也就会碰面两节课的师生,没有利益的牵扯,他也并没有对梁森表现出粗鄙的言行。
更像是梁森当时因为正在邵文锡的帮助下,尝试控制自己对前女友的关注,精神和脾气都处于一种较为绷紧的状态。
所以汉金斯上课时耍聪明,开了一个隐晦却低俗,对女生不太尊重的玩笑之后,梁森就不太喜欢看到这位教授了。
男人对女人开黄腔,往往是一种轻浮心理,展示地位,尝试控制,如果他在讲台上都打了擦边球,那私下里呢?——林煜下意识想到了这些问题。
而梁森逐渐明朗的讲述里,果然也开始靠近了重点。
虽然梁森的观察逻辑没有邵文锡那么好,但他当时抱着转移注意力的尝试,还是现了一些肮脏的痕迹。
“我向来不怎么喜欢老师这个群体,在知识的传授上他们确实起到了用处,但管理人的水平则是参差不齐。
而被管教的,往往都还没有足够的辨别能力,不能及时反应规避险恶。所以一旦出了一只鬼,就容易吸取许多人的魂。”
“抱着这种看法,除了教育业,你难道能有其他喜欢的职业吗?
水清无人观,点墨成黑池,梁先生,你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狭隘一些。”
梁森微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正因为狭隘,我才和文锡一起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
很遗憾。
汉金斯博士,就是一只吸魂的鬼。
梁森在不经意现了一位其他课程都算优异的女同学,却在课后追问汉金斯教授如何才能修正成绩之后,将这件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事在闲聊时转告给了邵文锡。
就像邵文锡无法袖手旁观在心理咨询中饱受骚扰迫害的宋晓萌,又像是他帮忙那时不愿意损人不利己的梁森一样。
在迟疑考虑之后,邵文锡还是跟踪观察了汉金斯博士的行踪。
他当然知道这样存在风险,他只是不在乎而已,从来都是如此。
而梁森的疑虑,在邵文锡的行动中也得到了印证,又或者可以说是他们两个人的行动。
这种注意力的转移,让梁森感到格外的新鲜和刺激,更觉得邵文锡冷漠寡淡的个性变得有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