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让他重归惶恐与不安的情绪。
或许是药物的影响,但他的确在失控。
谢敏深深地看着傅闻安:“腺体修复剂对我来说没用,最好的方法我已经说过了。”
“的确,你的邀请总是这么直白又别致。”
傅闻安低声笑了一下,他撑起来,坐直,与屈膝跪坐在他面前的谢敏变得呼吸可闻。
他能察觉到特工身体因药物与兴奋带来的战栗,紧绷的皮肉下蕴含的、乎常理的爆力。他扶住谢敏的腰,偏过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谢敏没听清。
他不总是能听清傅闻安那些无聊的、调情的话的。
谢敏很清晰地知晓了傅闻安手指的长度与灵活性,对细枝末节一向不关注的特工被迫知道了太多不足为奇的小事,这令他有些许懊恼。
沙毯在地面胡乱铺成一片,头顶摇晃的灯盏像是有了重影,一抹漆黑色块始终在谢敏头顶盘旋。他试图看清,无意间用手掌抚过,却总是抓不住晃动的团团光影。
红的眼尾像热带鱼溅起水花的鳍,绯红一扫,水雾便漫上眼睛。他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碎扫过颈侧,以一种强悍蛮横的姿态吸引他的注意。
谢敏闭上眼睛,尽力不注意耳边的声响,可罪魁祸总能搞出小动静来,让他思维逐渐混乱起来。
“谢敏,我不是医生。”
对方用一种无奈的规劝声道,如果忽略他的动作,实在非常有说服力。
谢敏闭上眼睛,他懒散地拨弄着额前濡湿的碎,不只是汗水还是别的,让他浑身粘得难受,但他只忍耐,忍受着所经历的一切。
“是啊,你可以找个正经的医生来看看我,或许他会做的比你好……啊。”
对方埋怨似地泄了愤,谢敏猛地弹了一下,又被用力压下去,他突然笑了一下,调子扬起,而后被堵住嘴。
只是特工还在不依不饶地制造噪音。
谢敏屡次怀疑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a1pha为什么要屈居人下,他有时会沾沾自喜自己清闲,但事实远不如谢敏想的那般美好,尤其是在对方是傅闻安的时候。
当谢敏被折腾到另一间屋子时,他才意识到傅闻安的占有欲与野性在悄然间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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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o章
傅闻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敏正窝在窗边的沙角里抽烟。
先前缠斗惹出的遍地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不热爱整洁的男主人形象散漫地窝起来,清透月光从未合紧的窗帘缝隙中泄进来,在斑驳的地板上洒下水波一样的银灰色。
纤长的手指间顶着一支刚点燃的薄荷烟,袅袅烟雾如朦胧的纱,飘散在仍残留银桂气味的空气中。
谢敏光着脚,随意拽了个小沙挪到窗边,猫一样慵懒地缩起来、背过身。他只穿着宽松的白色背心和短裤,松垮的布料斜斜挂在他身上,瘦削的脊背线条与嶙峋的骨骼一览无余。
傅闻安拽过毛巾,胡乱擦着仍沥水的头,挑着可落脚的地方走,走得近了,视线便落在特工颈后那块残留着一小排牙印的皮肤上。
谢敏抖了下薄荷烟,燃烧的余烬从火星明灭的地方坠落下去,掉在地毯上,呲一声,烫了个洞。
他扬起脖颈,下颌到喉结处的弧线绷紧,喉结一滑,薄唇便再次贴在了香烟的滤嘴处。
与此同时,谢敏的视线一动,分给了傅闻安一个平淡的眼神。
那仿佛切割了旖旎与所有先前生过的热切交锋的平淡,对眼前那刚与他体验过濒死快感的人没有表达出任何兴趣,他随意地牵了牵唇角,模糊的月光投入他的眸子,映得那对眼珠如玻璃珠般剔透无情。
傅闻安将毛巾搭在椅背上,一手拄着谢敏盘起来的大腿,微俯下身,偏头吻了下谢敏的脸颊。
谢敏指尖一动,他不耐烦地别开头,想摆脱这个缠人的a1pha。对方却不依不饶,上来抽到了他的烟,取而代之的是a1pha尚且温热的唇。
薄荷烟那令人肺腑凉的后劲在燥热的交缠中晕开,鼻息间沾染着烟草的苦涩与银桂的甘甜,不一会,硝烟信息素重新席卷,剥夺了谢敏的感官。
谢敏被整个按在沙里,男人宽大的手掌抵着他的后颈,坏心眼地在颈后那早被咬到泛红的腺体上揉弄,谢敏的腰应激反射似地一软,在一切还来得及收拾之前,特工推开了眼前这头只渴求爱。欲的猛兽。
“什么情,没完没了?”
谢敏狠狠用手背抹了下嘴唇,不悦地道。
“情是a1pha的天性,我们生来就是野兽的一部分。”
傅闻安早在试探中就坐上了扶手,他半屈着腿,浴袍的腰带散了,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小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