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抬起手,朝谢敏的方向勾了勾,转头对溪崖道:“溪崖,妄自揣测三众臣,无凭无据污人名誉,向银道歉。”
溪崖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但几乎瞬间,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掼,带着溪崖的整颗头颅轰然砸进长桌桌面上。
砰€€€€!
“叫,你,道歉,听不明白?”
子爵恶狠狠地吐出字眼。
溪崖被死死摁着,额头鲜血如注,他抵不过子爵紧绷下压的右臂,不敢挣扎,只能在颅内轰轰爆响中被颈后铁钳般的手指擒着,一下下往桌面上磕。
砰€€€€砰€€€€砰!
不知道第几次抬起来,溪崖的脸上血痕蜿蜒,额头皮肉绽开,满脸血腥。他紧紧咬着牙,垂站着,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
四下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在场人吓得堪比鹌鹑,瑟瑟抖,不敢抬头。
他们知晓子爵喜怒无常心思善变,以为唯有他身边的红人溪崖不曾遭毒手,没想到这人狠毒起来连参谋也不放过。
谢敏冷眼瞧着,视线先是在溪崖被血模糊的狰狞面容上停着,而后看了眼子爵,对上对方凶狠又可怖的眼神。
“怎么办,银不喜欢你的道歉方式,不如你就在这磕到死吧?”
子爵松了手,他往椅子里一靠,左手中枪还挂着绷带,只好兀自甩右手减轻震动的力道,轻飘飘道。
溪崖咬着唇,血从唇缝渡进去,一片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不敢停,生怕子爵再上手帮他,只能将头重重磕在桌子上,又溅起一滩血。
“停了吧,恶心得要死。”
谢敏不耐烦地开口。
溪崖停了,他瑟缩着,看向子爵。
“看什么,银叫你停,又没说原谅你。”
子爵突奇想,一脚踹在溪崖膝盖后面,逼得人直接跪下:“你爬过去求他,银喜欢别人跪在他面前,说不定他心情好就原谅你了。”
谢敏嫌恶地瞥了子爵一眼,如有所感,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子爵装腔道:“怎么,我看你挺喜欢那个副官,他就是跪着的,脖子上还挂着锁吧?”
谢敏脸色铁寒,不接话。
溪崖很快爬到谢敏面前,他垂着头,肩膀向下耷拉,满脸满手都是血。
“连句话也不说,还想继续磕?”
子爵幽幽道。
溪崖肩膀一颤,开口:“银,求你原谅我。”
“不抓着裤脚吗,乞讨不会吗?”
子爵又道。
溪崖颤巍巍地伸出手,刚要抓谢敏的裤子,被他躲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
话语冰冷,不是对着溪崖,而是对子爵说的。
“我不舍得杀他,毕竟他是我最好用的参谋,但触犯大罪,也不是我说饶就能饶,银不话,我哪敢。”
子爵愉悦地看着谢敏。
“你想怎么样。”
谢敏冷冷道。
“你心疼他?”
子爵反问。
“我只觉得恶心。”
谢敏毫不掩饰眼里的反感。
“哈哈,你的接受力还是那么差,银,按照我们的规矩,藐视三众臣是死刑,我替溪崖求个情,不如就三人偶靶。”
子爵道。
众人皆变了脸色,邮差神色凝重,溪崖垂着头不一语,谢敏倒是如常,神色又冷又憎恶。
人偶靶是一种子爵明的酷刑,既将罪者制成人偶一样的靶心,供人取乐瞄准射击,枪枪见血,三人偶靶,就是任谢敏打三枪的意思。
是活生生看着枪口,看着人扣下扳机的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