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眼。”
怀特微笑着重复。
“…好吧。”
江北虽然不太赞同,但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也只好接受这种怪奇的设定。
怀特放下袖子,他的伤口几乎没有流血,江野想起白屋迷宫中空无一物的走廊,猜测他的血管里或许根本没有血液。
怀特随意地坐在纱幔旁的沙上,手指骨节敲了敲玻璃茶几,立刻便有佣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为他倒了一杯香槟酒。
江野还记恨着他刚才戏弄自己,让自己空欢喜一场的仇,很不客气地问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墨恩斯已经不会再让我去走迷宫了。”
怀特打趣道:“这么快就以主人自居了?一言不合就赶客?”
江野一点儿也不给他留情面,“你是客人吗?你不是给墨恩斯打工的?”
听了这话,怀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我是他的下属,不过也算是半个朋友…”
他停顿了一下,采用了一个更加严谨的说法:“…三分之一个朋友吧,我这段时间很闲,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江野现他说“看看你”
的时候,目光是朝向纱幔的,他好像很在意藏在纱幔后面的乐师。
但乐师并没有回应他。
怀特喝了口酒,侧头道:“乐师,也给我弹一曲子吧。”
乐师有些冷淡:“我只为主人演奏。”
江野微怔,乐师经常单独演奏音乐给他听,他从来不知道对方还有这个规矩。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
怀特叹了口气,放下酒杯站起身,他顺手拂过层层叠叠的藏青色洒金纱幔,惋惜道:“那么好吧,我走了,明天再见。”
乐师没有向他道别,他似乎非常反感这个人,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愿意给予对方。
“你讨厌他吗?”
等怀特离开花园后,江野才问。
乐师没有控诉什么,只是轻声提醒道:“江先生,您最好不要经常接触他,很危险。”
江野疑惑地眨了下眼,“他有传染病?”
“…不是那个意思,怀特·白并不像表面那样风趣和善,他残忍暴戾,独断专行,而且以折磨别人为乐,您与大人有婚约,他应该不会对您动手,但谨慎起见,请别单独和他见面。”
江野想起了墨恩斯,同样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他精准而一针见血地评价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恶狼都是一窝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