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仪只是发了一个“信我”
的表情包。
林伽仪土生土长在北城,别说毒虫野兽了,连偏僻一点的地方都没去过,哪里受得了这些?
林伽仪不行,但是她可以。
七个小时后,火车慢悠悠地停下。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是沽珈山站……”
林伽仪从行李架上取下行李箱。
周围的乘客都好奇或惊讶地看着林伽仪。
或许是好奇林伽仪这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孤身一人来沽珈山。或许是惊讶,林伽仪看上去瘦瘦的、娇生惯养的,竟然能从行李架上自己取下来这么大的一个行李箱。
林伽仪没在意这些眼光,跟随人群走下火车。
沽珈山站的站台是露天的,甚至没有棚子遮雨。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雨色朦胧中,林伽仪只能看到模糊的墨绿的山影。
刚出站,林伽仪就被前来拉客的司机拽住了行李箱。
司机先用方言说了一遍,看林伽仪没反应,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一遍。
“姑娘,去哪儿?坐我的车走吧。”
说完,司机不由分说拽着林伽仪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林伽仪叹了口气,默默跟上。
火车站外拉客的基本都是黑车,收费也黑得很。但是在沽珈山这个偏僻的地方,正经出租车难找,还不一定白到哪儿去。
可是当林伽仪看见那辆前挡风破了个豁口,后轮挡泥板不知所踪,看上去有十几个年头的摩托车时,还是沉默了。
“大哥,你早说你是摩托车啊……”
大哥也不管什么摩托车不摩托车的,把行李箱往上一抬就放到了摩托车后座上,从前面用机油瓶子改装成的“车篮”
里拿出一根蓝色橡皮绳,左三圈右三圈把行李箱绑在摩托车上。
末了,大哥在林伽仪的行李箱上重重拍了两掌,露出一副大黄牙:“看,没问题的。”
“……”
行吧,反正也没什么贵重东西。
大哥垫着脚跨上摩托车,示意林伽仪也上车:“姑娘,还没说你去哪儿呢。”
“这附近有宾馆吗?”
“有啊。”
大哥有些迟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住宾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亲戚的呢。这儿的宾馆不安全。就前天,这里最好的黄家宾馆还出了人命!”
“人命?”
“是啊。听说是城里来的一队员工,公司团建,来沽珈山旅游的。前儿夜里,他们的一个什么经理,莫名其妙死在了房间里。警方到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除了清洁工的指纹,就只有那个经理住过的痕迹。”
“清洁工?”
“是啊。可是那个清洁工八十多岁,个子又瘦又小,总不能是她干的吧?我们这小地方,监控没几个,警察也没几个,现在还没破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