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卫颇有手段的催促下,王生痛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又不敢呼痛出声,早被人威胁了,若是敢在大殿中呼痛,就将他活生生的割成肉片。
王生也知自己罪孽深重,活不了,便想死的痛快些,接受了即将死亡的事实,他颤抖的声音反而镇定了下来,脏手在脸上擦了一把,清了视线后,这才说出了实情。
“陛下,小人错了,小人也是逼不得已啊,孙将军的爱妾林姨娘在小人坑蒙拐骗之时,抓住了小人的把柄,把小人送官,她还捏造罪名,与官府串通一气,要将小人砍头,小人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宣德帝气笑,“你的意思是说,这背后之人居然只是个贱妾?”
“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那林姨娘的意思,小人只是不敢违背她。”
“你确定只是那个林姨娘的意思吗?孙传胜呢?这整件事情中,可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小人,小人从没有见过孙将军。”
宣德帝冷哼,“那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等龙卫领下查孙传胜的旨意后,宣德帝示意王生继续说。
王生接着说道,“其实,太医们当时的诊断并没有错,小公子的病症不过是体弱加上喘疾,而这喘疾,实则是从孙将军那里遗传的,只不过孙将军的症状比小公子要轻上许多。”
“你胡说!怎么会只是喘疾呢?”
明昌郡主刚刚还一副呆滞迷糊的样子,一听到有关自己儿子的事情,整个人又亢奋了,这种状态很奇怪,大殿之上已经有不少人察觉出异常。
只听她反驳道,“明明就是那些太医诊断错了,日日苦汤子,病却一点见好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最难的开头讲出后,王生再次开口时,不见磕巴,意思也表达的更清楚了,他将自己如今的处境怨怪在林姨娘身上,卖起她来也更加顺溜了。
“郡主,那是因为你身边的人也被那姨娘买通了。
您与孙将军相处时日尚短,不知将军有这样的病症,可林姨娘日日在将军身边伺候,怎会不知?
她通过耳目了解到小公子的病症后,便知是遗传,结合将军的病规律,找到了诱小公子病的关键,所以,小公子才总不见好。
而我每次给你的药,不过是一些白面罢了,林姨娘倒是给了我几副毒药,让我喂给小公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我也不忍心啊。
之所以吃下我的那些白面,瞧着像是好了,那是因为我与那耳目商量,她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
之后,您便不再相信太医,乱七八糟的药给小公子喝了一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日积月累的,毒素越积越多,便也断了孩子的生路。
其实,若是刚出生的时候,按照太医的建议,好好养上几年,到如今,定是能跑能跳。”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昌郡主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呆住了。
“唉,有什么不可能的,”
王生吐露出更多的信息,“不仅是小公子,连郡主你,也遭了那毒妇的毒手。
我王生是有些口才,可也没到那种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的地步,您之所以能这般轻而易举的被我蒙骗,全是因为,那毒妇也给你准备了一味药。
那药是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毒妇也没跟我说过,不过我亲眼看见你身边的那个耳目,将白色的药粉下在你每日喝的燕窝羹里。
后来我偷了一点点去药铺里询问,药铺里的人也不十分确定,只说,可能有致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