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晓又拿出一些塞进他手里,“这是我做出来哄小孩子的,今儿,就用来哄你了。”
看着桑晴晓的笑颜,亓骁眠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些,“还想逛逛吗?”
“算了吧,以免碰到碍眼的人,”
桑晴晓又提议道,“冶州的事我接下了,定能处理好,要不,你先回京?”
“不用,还怕了他们不成。前面有一家茶熏鸡,做的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排队的人很多,亓骁眠极耐心地等着,小半个时辰,才拿到了一个胖乎乎的油纸包,亓骁眠自己上手,用多要来的油纸包着撕下来的腿,递给桑晴晓。
油润多汁,咸香口的,还带着焦香和茶香,桑晴晓吃的直点头。
“好吃,好吃。”
亓骁眠将另一个腿撕下来单放着,自己只取了点儿鸡胸肉。
行至湖边人流少的地方,亓骁眠这才说道,“他是我三哥。”
桑晴晓眨眨眼,没应声。
“我母亲是我舅舅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舅舅怕她在宫中被人欺负,去封地时,带上了她,也是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她遇见了我父亲。
我父亲亓灏,江湖第一世家亓家家主,比我母亲大了十岁,却因为一副惊为天人且不易老的容貌,让我母亲一见钟情,甚至不顾我父亲当时已经妻妾成群,也依旧哭着闹着要嫁过去。
而我父亲当时的态度竟是,她若嫁他便娶,只是正妻之位,定是不能给我母亲的,他只能许诺我母亲,以平妻之礼娶她进门。
我母亲贵为公主之尊,哪怕再不得宠,也没有去给别家做平妻的道理。更何况,几朝皇室,也从没有与江湖联姻的先例。
这门亲事,自然是被所有人反对的。
可我母亲被父亲那张脸迷了心智,以性命相要挟,执意要出嫁,舅舅终究是不忍她那般死去,再次上书朝中,崇景帝下诏褫夺我母亲公主头衔,我母亲如愿以平民之身做了父亲的平妻。
又过了几年,舅舅登基,了解到我母亲的处境不大好,再次恢复她公主头衔,还给了她封地,有了当朝陛下撑腰,母亲的日子好过了些,底气也更足了。”
有关亓骁眠母亲的事,桑晴晓是听说过的,这事曾经一度闹得满城风雨,皇室因他母亲的执念,成了江湖人的笑柄,皇室其他公主也因为她,短期内,不好谈亲事。
只听亓骁眠继续说道,“嫁入亓家这么多年,我母亲每天只围着一件事打转,那就是争宠。
为了吸引父亲的眼光,她招式百出,更是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她用了各种手段让我生病,一次次的借着我生病的由头,将父亲骗过来,头几次这招还管用,到后来,父亲根本就不理她,她也才明白过来,父亲的孩子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他根本就不在乎。
后来,她又利用我去残害父亲的其他妻妾,刚开始的时候,还真被我害死了几个,毕竟,谁又能想到一个刚刚会跑步的幼童,身上藏着毒粉呢。
幼童行事懵懂,下毒容易,被查出来也容易,父亲知道后毫不手软,也不问其中缘由,只认定我这个罪魁祸。
我当时也不过才两三岁,身上的鞭伤总不见好。
懵懂的我被打了多次后,也渐渐明白过来,只要不听从母亲的吩咐,就不会再挨打了。
可我每每看到母亲因父亲的忽视而哭闹时,又不由自主的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