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端着汤药去而复返。
见黎萦站在梳妆台前愣,玉梅有些疑惑,“小姐,您怎么起身了?”
黎萦此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因着有了这副躯体原本的记忆,因此也记起了玉梅。
“无事,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黎萦收敛起心中恨意,对着玉梅柔柔一笑。
“小姐身子才好些,还是要将汤药用了,这才能好全!”
玉梅将汤药双手奉上。
黎萦闻到那苦味不由得蹙眉,可想起自己身子确实还未好,便接过那碗汤药,大口大口灌入腹中。
玉梅见状有些惊讶,从前小姐最怕吃药。
每次吃药少不得哄着劝着才肯用。
今日竟这般痛快,玉梅心中自是疑惑不已。
黎萦见状自然明白玉梅的疑惑,“若是不用药,十一月初一时无法入宫,皇上岂不是要降罪?”
玉梅闻言深觉有理,“小姐您这般想就对了,身子若是养不好,耽误了入宫可怎么是好?”
黎萦用过药便佯装疲乏,“我乏了,再睡一会,你先出去吧!”
玉梅闻言忙不迭退了出去。
……
……
……
黎萦想着从前种种。
她自幼便与隆科多长子岳兴阿定亲。
许是因为母亲未曾想到日后姑母之子能登基为帝,也未曾想到她会入雍亲王府。
故而在她幼时不愿学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母亲也便由着她。
毕竟她嫁给岳兴阿,有乌拉那拉氏一族撑腰,自是无人敢对她如何。
谁曾想最后雍亲王深得先帝欢心,成了板上钉钉的储君。
母亲不愿让宜修一个庶女压在她头上,便趁宜修有孕时,强迫她盛装打扮前往雍亲王府。
起先她是不肯定的,她早已有婚约在身,一女许二夫之事如何使得?
只是母亲用她身边贴身丫鬟性命要挟,若是她不愿,便杖毙了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她心地善良,如何愿意让身边之人无辜丧命。
也就应下了。
后边之事,都是母亲早早便安排好了。
盛装打扮,一曲惊鸿。
果不其然,雍亲王对她一见倾心,不顾一切跪在养心殿求娶。
岳兴阿自是不愿与她退亲,可又如何能对抗皇家?
最后她也不知雍亲王用了什么手段,让岳兴阿改娶乌拉那拉氏旁支嫡女。
而她捧着圣旨加入雍亲王府。
她成了雍亲王福晋之后,不敢听见关于岳兴阿的只言片语。
便是不听,京城总共就这么大,如何能不知?
听闻自她出嫁,岳兴阿便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一年之久。
而与乌拉那拉氏旁支女的婚事,岳兴阿推至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