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要念?”
账房先生瞪大了眼睛。
“念!我倒是要看看这沈家里有什么隐私!”
李大仁大喝一声。
大半天过去了,门口已经出现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
李大仁来了底气,指着账房先生:“你去大门外,好好的,大声的念出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沈家是怎么做假账违抗皇命的!”
账房先生拿着账本站在门外大声念道:
“天启6年秋,蝗灾遍地,借纹银七百万两于皇赈灾。
天启7年初,雪灾饿殍,借纹银六百万两购置药材运往北城。
天启7年秋,南城泄洪,顾城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借纹银三百万两加固两岸堤坝。
天启7年秋,泄洪之后鼠疫不断,借纹银五百万两购置药材运往顾城。
天启7年末,北国攻打,连破三城,借纹银三千万两购置十万大军粮草,由安宁王亲自前往抵御北国入侵。
天启8年。。。。。。”
“别念了别念了!”
李大仁疯了一样的夺过账簿,不停的翻过去,“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有什么可胡说八道?”
我爹坐在椅子上,“从先帝还是太子之时到先帝驾崩为止,就从我沈家陆陆续续借走一亿七千万两雪花纹银,这里有先帝亲笔书写盖章的借条,李大人可要来认认?”
我爹扔了一叠黄帛在桌子上,黄帛上的花纹和李大仁高捧着的那卷圣旨一模一样,就连隐隐露出来的红色印章都毫无区别。
李大仁本以为是个轻巧差事,还能捞点油水,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捅到了马蜂窝。
“咱们是做臣子的,陛下有令,我沈从安自当将整个沈家都双手奉上!”
我爹老神在的起身,“李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沈家的钱早就让先帝掏的七七八八了,如今陛下要沈家的半数家产,可我沈家只剩下这么点钱了啊!”
李大仁一脑门子的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要是带不回去钱,恐怕他的下场更惨。
“嫁妆!对!还有嫁妆!”
“放肆!”
我大喝一声,“李大人是发哪门子疯,惦记上我凉王妃的嫁妆了!”
我爹更是扯着嗓门大喊:“老天啊!您还让不让我们活命了啊!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会惦记女儿的嫁妆啊!凉王殿下百里红妆迎娶我家女儿,我老头子就是穷到一分钱没有,也要借钱给女儿添妆!谁敢动我女儿的嫁妆,老头子就一头撞死在登闻鼓前!问问先帝什么时候还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