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就在眼前,温苓眼底亮起微光,纤细的手一把抓住门把手。
她用力拉开了一道缝。
“砰!”
下一秒,头顶伸来一只冒着丝丝热气的大掌无情地将那道门缝给摁上了。
“……”
热水的水蒸气带着湿漉漉的沉木香争先拥后进入她的鼻腔。
身后的人是谁。
她心里明镜。
这一秒里,温苓心里想了很多。
都是跟自杀相关。
用头撞门的死亡概率是多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撞破头,流血而死会很痛。
不如去自首,去跟傅怀慊自首,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可傅怀慊不会同情她,兴许会气愤到先把她弄哑巴了,再弄死她。
温苓一动不敢动,保持着手握着门把手的姿势,跟面壁思过一样呆滞着僵硬着。
傅怀慊才洗过澡,他身上蒸腾的热气从后面一点点往温苓后脖子上蔓延。
潮湿的热意,在温苓看来,更像是冷冽的杀气。
“我有事要问你。”
伴随着腾腾水蒸气而来的,还有落在温苓耳膜上那道低沉的厚重嗓音。
“我、我想回家。”
温苓试图自我拯救,声音在发颤。
“问完话,自然让你走。”
傅怀慊眸底铺着一层暗色,“是自己去沙发那边坐着,还是我请你过去?”
这个“请”
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请”
。
兴许掺杂着她身体无法承受的暴力。
怕痛的温苓身体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双脚立即像是安装了电动小马达,低着脑袋,“嗖”
地一下绕过傅怀慊,乖乖走去沙发上坐下了。
傅怀慊眸光跟着她。
大步走回沙发这边,在她对面坐下。
即便温苓害怕地低着脑袋,规规矩矩地垂着眼眸,傅怀慊的身形也纳入了她的视线范围。
高大挺拔的落拓身形端坐在沙发上,白色浴袍盖住了那具蓬勃修劲的健康男性身躯。
温苓把脑袋垂地更低。
拘谨忐忑和恐慌将她全身束缚住。
温苓一双还没消肿的眼眶隐隐又泛起红来。
即便傅怀慊回国,他忙于集团公务,她也有心躲着避着,他回国几近半年两人也没见过多少次。
十年时间里,这是她跟傅怀慊离得最近的一次,她平常远远见一面他都觉得胆怯,如今这么近距离,她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压着,呼吸都要控制着力度。
傅怀慊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温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