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按摩师的,按摩的时?候不痛,晚上睡觉也不痛,就早上疼。”
温苓苦恼:“总不能让按摩师寸步不离吧。”
外婆笑着强调,“就地取材呀,晚上让按摩师给?按,早上让怀慊给?你按,女人怀孕很辛苦,男人也该适当承担一下责任,不用担心他受累。”
温苓脸微微红了红,她能让傅怀慊给?她涂抹妊娠油,绝不敢让傅怀慊给?她按摩胸部,她真要说出来,傅怀慊估计以为她在对他耍流氓。
她轻咳一声,再度转移话题,“外婆,我看?你客厅堆了好多面粉,你是打算送人吗?”
外婆:“送什么?人,那是外婆做生意用的。”
温苓讶然:“您还做生意吗?您身体吃得消吗?”
外婆温声道:“别看?外婆头发?花白,其实我今年才七十三,身子骨好着呢,也不图钱,就是闲不下来,便跟你外公盘了个小店面做餐点生意。”
温苓更惊讶了。
吃过午饭,温苓从?傅怀慊那里知道了外婆跟外公的外表为什么?看?起来跟年龄不符合。
“外婆的眼睛原本是看?得见,当年母亲走的突然,两位老人只母亲一个女儿,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婆哭瞎了眼,外公一夜白了头。”
傅怀慊说这?话时?,两人正挤在一件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放了一张15米的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老旧书桌,吃过午饭后,温苓跟傅怀慊便被赶进了这?间房间午休。
他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温苓却沉默下来。
她心里越发?愧疚,即便大伯母的死亡跟她无关,可?她十二?岁那年却做了一件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即便不是故意,仍旧罪恶深重。
今天两位老人对她异常和善,如果知道她曾经冒犯过他们女儿的骨灰,温苓不敢想?他们二?位此刻会不会已经被她气进了医院。
可?温苓也不敢在此刻同?傅怀慊说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不适合提大伯母,更不适合提骨灰盒,她转身上了床,小声道:“早上起的太早了,我要睡一会,怀慊哥。”
傅怀慊给?她拉上窗帘,语气平静:“晚上我们会在锦城过一晚,你睡不惯的话,我会给?你定附近的酒店套房。”
搁在平日,温苓一定会去住柔软舒适的五星级酒店套房,而不是身下这?张狭窄坚硬的单人床,但她此刻对两位老人愧疚难安,更是不想?两位老人对她有任何偏见,她扯着弥漫着香皂气息的干净床被,蒙住脑袋,闷声道:“不用,我没那么?娇气的。”
傅怀慊回头看?了一眼小床上只露出额头的少?女,心里对她不娇气的说辞不置可?否。
温苓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五点多。
小碎花的窗帘遮不住太多光线,室内光线朦胧,她坐起身,揉了下微微僵硬的腰,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
老小区的隔音都不太好,温苓没听见外面有人,她摸到手机,去看?时?间,却注意到傅怀慊两点多给?她的微信留言。
怀慊哥:【我出门办事,没时?间陪你逛,给?你留了保镖,锦城风景不错,出门记得带保镖。】
温苓走出房间,发?现外婆外公也不在。
她不想?一个人在这?栋小房子里待着,干脆出了门。
门外站着俩保镖,见她出来,自发?地跟在了她身后。
温苓没拒绝,萌萌兰蓝都在放年假,她身边没助理跟着,一个人出门确实危险。
根据某红薯上的旅游攻略,温苓在俩保镖的陪同?下,带着新买的墨镜和棒球帽把锦城最?出名的风景地区逛了一遍。
温苓喜欢拍美照,她此刻身边没有助理和摄影师,便让两位保镖都试拍了几张照片,选了其中一位稍微有点拍摄水平的保镖当作?她的临时?摄影师。
逛到下午六点多,夜色已经深下来。
温苓打算找个甜点店买个蛋糕填下肚子时?,路过一处小店面,她停了下来。
那处店面就在风景区外面一条美食街里,店名是「奶奶家的甜饼铺」,此刻放在店面跟前的一台晚餐车上,站着两位正在煎甜饼的老人。
温苓摘下墨镜,讶然。
原来外公外婆在这?里买糕饼。
外公负责揉面制作?糕饼,看?不见东西的外婆负责摸索着装糕饼收银。
此刻晚餐车前站了不少?人,都在等糕饼。
温苓见外婆忙的脚不沾地,戴上墨镜立即想?上前帮外婆收钱,可?不等她动作?,她看?见一个穿夹克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接过外婆递过去的糕饼,却只递给?外婆一张一元钱的纸币。
她仔细看?了眼外婆餐车上的价格表,一个甜饼两元钱,外婆递给?男子的袋子里起码有五个,男人应该给?十块钱才对。
就在此时?,温苓听见男子还同?外婆说了一句:“十块钱,您收好。”
外婆笑着说好嘞,外公忙着煎糕饼,并没看?收银这?边,眼瞧着那男子嘴角一咧得意笑着,正要走开,温苓抿唇,恼火着冲上前,一下拦在男子面前。
“你站住!”
温苓此刻墨镜棒球帽全?副武装,外人并不能认出来她,此刻被她拦住的男子也是,他眉头一皱,本就丑陋的五官更丑了,他粗声粗气:“你干嘛?有病啊?!!!”
温苓掷地有声,“你拿了五个糕饼,就给?一块钱,你才有病!你不仅有病,你还品德败坏!”
男子被戳穿,脸色涨红,语气恶狠狠道:“你胡说什么?呢!谁给?一块钱了!我给?的分明是十块!你别在这?里污蔑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