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默认,望着李悦的背影,语气平静:“国内大多家长,自尊自负不自知,对孩子层层累加的期待,只会成为孩子的枷锁。”
“的确。”
贺从泽淡笑,眸底深邃如海,“人创造了‘满足’这个词汇,却从来不会用它。”
江凛一顿,侧首看了眼他,没说话。
“沉重的话题到此为止。”
贺从泽恢复往日从容,对她弯唇,“今晚是叶董寿宴,叶董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我今晚值班,就算了。”
江凛缓声拒绝:“替我给叶董祝个寿。”
这个回应在贺从泽意料之内,他知道江凛不喜欢参加这些酒筹,就没求证值班是否属实,点头应下。
江凛随即便抬脚,打算走向李悦。
然而紧接着,她的步伐被人截断。
贺从泽稍一侧身,便挡在江凛面前,他本就比她高不少,此时干脆将她的视线尽数垄断。
头顶传来慵懒散漫的男声——
“这几天我没来打扰,看来江医生就这么把我忘了?”
江凛抬眼,望见那棱角分明的下颌,视线上移,见他唇微抿,不知喜怒。
她稍加思索,说:“空虚寂寞,指路红灯区。”
贺从泽愣了愣,他俯首看她,轻笑:“真是个无情的女人,想被你惦记着就那么难?”
“就那么难。”
江凛坦荡承认,“我只有自己,所以能让我惦记的也只有自己。”
他笑,“那我真想占有你的唯一财产。”
江凛懒得接茬:“花言巧语。”
“说真的,江凛。我行为不端,目无法纪,这都是过去。”
贺从泽似笑非笑,语气倒真有几分诚挚:“现在我唯一的不良嗜好,也就只有你了。”
江凛示意他歇歇,淡声:“贺从泽,我对空话从来不上心。”
贺从泽闻言,佯装痛心:“凛凛,我很伤心,我需要你的物理安慰。”
安慰还分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
听到那声“凛凛”
,江凛抑制不住地眉尾稍跳,“譬如?”
贺公子毫不犹豫:“亲我一口。”
江凛:“……”
她还未回应,却听后侧方传来一声低笑,对方似是忍俊不禁,道:“贺从泽,你还真是硬核求安慰。”
是名男子,声音陌生中又有点耳熟。
江凛回首望去,见对方戴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瞧不清容貌,但看轮廓该是长得不错。
他坐着道旁木椅,姿态悠闲从容,身穿深色大衣,内搭高领针织衫,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