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弥坐在大厅一侧的沙上一动不动,醉意上涌,四肢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
看着众人散得差不多了,钟意焦急地轻拍谢小弥肩膀,仍无任何反应。
笑脸送客完的Lance才一回来,就看到手下最得意的艺人完全不计形象醉倒在公共场合的画面。
做过提拉紧致的脸立刻嘟噜下来。
骂骂咧咧数落半天,刚要把那一烂泥拎起来,就见自家老板缓步朝这边走来。
Lance连忙收起脸上的恣睢表情,自觉后退一大步,距离沙周围空出一米距离。
“易总,您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Lance迎上一张笑脸。
小两口的事情千万不要乱掺和,否则会死得很惨,时刻谨记夹缝求生指南。
易明哲面无表情点了下头,Lance笑容可掬地慢慢走开,在老板已经看不见的地方拼命给钟意使眼色。
“那就拜托易总了,易总再见。”
说完,钟意一个健步逃离了现场。
易明哲逐渐靠近醉酒失意的青年,眼底浮上一丝怜惜与心疼。
他缓缓蹲下来轻抚对方熟睡的面颊,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
“走,我们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谢小弥动作上有了反应,他缓缓仰头睁开双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好,终于可以回去了。”
易明哲无奈摇了摇头。
取得青年的同意后,弯腰将人一把抱起,他看着怀中人依靠在自己肩膀毫无防备的样子,手指不由用力紧扣,二人不断跳动的心脏也靠得更近。
坐上轿车宽阔的真皮座椅,易明哲还维持着半搂着青年上半身的姿势,害怕他在行驶的过程中突然醒过来会出什么意外,轻抚柔软丝过程中,还有意无意护着对方头部。
即使此时开车的是有近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
在他的脑海深处,乘车似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保护青年不受一点伤害,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谢小弥似乎是感觉这个姿势有些蜷缩,他扭动几下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最终是两个小臂搂着易明哲一侧的胳膊才安心进入甜美梦乡。
到了易宅,
易明哲轻车熟路地照顾完人打算离开,脚下却被钉住一般,怎么也舍不得退出房间。
他坐靠在客房的床头,看着谢小弥安静地侧卧在床中央,他颔轻抚青年恬静的睡颜,忽然对方薄唇轻启,口中呢喃着什么。
易明哲俯身将耳朵贴近,听到对方委屈的语气带着哭腔。
“易明哲你个大混蛋。”
忽被指名道姓点了名字,易明哲眼睛微微睁大,不禁哑然失笑,对方到底是多记恨自己,连醉酒的时候都不忘说两句埋怨。
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处,纤细蜷缩的四肢不禁稍稍颤,看得易明哲既心痛又焦急,他伸手顺了几下柔软的丝,停在额头,试图用指腹搓开紧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