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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心野可以无视晕倒的苏亦泽,助理却只能尽职尽责的叫了救护车,将老板送到医院。
晚上,樊心野在静姐的劝慰下去了医院,她并不知道出狱后苏亦泽是如何对待樊心野,让她遭受了多少痛苦,只当两人有缘无份,走不到最后。
“他好歹是来找你的,该说的也得说清楚。”
到底还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樊心野。
纠缠那么多年,也该当面告别下。
樊心野在镇上的水果店拎了一篮子水果,去了病房,那时苏亦泽已经醒了过来。
一见到她来,苏亦泽晦暗的眸子瞬间一亮,连颓败的面色也生起几分活人气。
“心野,你来看我了。。。。。。”
苏亦泽见樊心野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没话找话地开口:“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我不在乎,苏总,我来只是走个过场,仅此而已。”
樊心野的声音轻淡,连话都说得分明,话里话外都挑明了楚河汉界的意思。
苏亦泽刚鲜亮不久的神色又立马暗了下去。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声音苦涩无比:“心野,你不用一直叫我苏总,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
一听这话,樊心野轻嗤一声。
前不久她在公司从设计总监沦为打杂的背景板,只不过小声喊了他一句。
“苏亦泽。。。。。。”
就被他当众斥责,说她没有大局观混淆上下级关系,现在又让她喊名字。
可惜她不稀罕了。
“苏总,你还是叫我樊心野吧,省得别人误会。”
她故意又补了一句,果然苏亦泽抓着被面的双手,攥得更紧了,直到指关节攥得通红,苏亦泽才憋着气,嗡声道:“别人是谁?”
樊心野故作羞涩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男友啊。”
说着,她抬手向门外招了招。
门被推开,周云起走了进来。
苏亦泽一向自负外貌不俗,但看见这个男人,也不由得承认他长得好看。
半长的头发丝毫没有娘气配上1米9的身高,丝毫不显娘气。
笔挺的西装穿在身,反倒多了些肆意和矜贵的味道。
一见到周云起,他胸腔的闷痛更明显,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说了算,和你无关。”
“你只是苏总,不是我的谁。”
樊心野硬邦邦地反驳,话语间不留丝毫余地。
苏亦泽握紧了拳,无奈过后,语调染了些自嘲:“你现在就这么恨我?”
“恨不得与我划清一切界限?”
“没有恨不恨的,只是倦了。”
樊心野直直地望着躺在病床上,身形憔悴地男人,坦白地回应,眼神里没有丝毫留念。
过去是个沼泽,她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就只会勇往直前。
想到这,她亲昵地拉住周云起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苏亦泽扯了扯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一颗心像是被谁揪碎了般,撕心裂肺地疼,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悔恨瞬间淹没了他,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苏亦泽靠在病床上,手忍不住想抬起捂住胸口缓解酸涩,却只能堪堪忍着,在袖中紧握成拳。
看他这个模样,樊心野也不想多说。
打了一声招呼,牵着周云起,两人便利索出门。
眼见门被关上,苏亦泽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悄悄滑落,他抬起袖子盖在眼上,飞机上所有的胸有成竹全被碾了个稀碎。
他终于认识到,他曾经做下的一切,早已对樊心野造成无法原谅的伤害。
还能怎么办?
苏亦泽茫然地无声问着自己。
到底怎么样做才能让一切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