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少舟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二少爷一抬手又制止了他,然后问敬平:“敬平,你把那个跟沈少舟说话的伙计找出来。”
“是他!”
敬平手一指,躲在人群后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奴向后退了退。
“把他提到前面来!”
二少爷一声令下,管家和几个小厮上去就把那个老奴给揪住推到了众人面前。“你先说,沈少舟要你烧掉的东西是什么?”
那老奴吓得瑟瑟抖不敢说话,悄悄看了一眼沈少舟,沈少舟急忙说:“是大烟!是大烟啊!”
“对对,是大烟。”
那老奴一听,也急忙承认。
二少爷冷笑一声:“现场串供,你们是蠢到家了吧?敬平,你接着说,月菱当时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想起来火灾那天晚上,她好像看到了药房的方向有亮光便想去看看,但迎面遇上沈少舟把她给挡了回去,那沈少舟就是从药房方向过来的,说没什么事,就是在挂灯笼,让她赶紧回屋去。”
“那事后她为什么一直没说起这事?”
“我也问她了,她说当时不敢说,怕沈少舟报复她。后来人也都没事,她就慢慢忘了这件事,要不是听见沈少舟又提起那场大火,她都想不起来了。”
二少爷站起来,来到沈少舟面前:“这么说,火灾当晚,你是早就知道有火情的,但你隐瞒不报,直到火把药房烧得无法挽救了,你才叫人去灭火,药房里同时烧掉的不止是名贵药材,还有你伙同他人每天在我大哥汤药里下的毒药。”
“没有啊!二少爷!”
沈少舟连忙争辩道:“老奴我对大少爷是赤胆忠心啊!大少奶奶可以作证,我给大少爷的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一直面容紧绷的大少奶奶这才开口说:“老二啊,沈少舟吸食大烟的事,我是知道一二的,这确实是我管教不严,给孔家抹了黑,但给你大哥的汤药下毒一事,他实属没有干过。端给你大哥的汤药,都是我喝第一口的呀!这要是有毒,我还不随你大哥去了呀?”
“娘!您就不要再替他遮掩狡辩了!”
敬平两眼通红地看着他娘,嘴唇直颤抖:“沈少舟下毒一事是我的猜测没有错,但我不是乱猜,这些年我爹各种名贵的药材吃着,什么心也不操,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因为每天喝的汤药里有毒,他怎么会早早地就去了?”
大少奶奶叹着气说:“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如果天天喝汤药就能长命百岁,哪有什么生老病死?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爹爹过世早,可你也不能往沈少舟身上栽赃啊!”
敬平咬着牙说:“我有没有栽赃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你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怒喝一声:“你现在是想连你娘也想踩一脚是不是?那月菱死了,剜了你的心头肉了,可你也不能乱咬人呀!就算沈少舟偷藏大烟被月菱看见了,他要是不想承认,那月菱也奈何不了他,他至于去杀人吗?”
“月菱奈何不了他,我能!”
敬平瞪着眼睛吼了起来:“这个时候您还护着他!他敢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应该也少不了您的纵容和教唆!既如此,您就别怪我不念这母子情了!”
说着,转头看向二少爷:“二叔!我爹临终前有一封亲笔遗书,他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事到如今,是公开这封遗书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
大少奶奶愣了,紧张着问:“你胡说什么呀?你爹病得那么重了,怎么可能会写什么遗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