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好你。”
程晏道。
“哥哥要上课,又不是我的跟班,凭什么都要哥哥来做。
哥哥是人,有自己的事情,他应该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变成任人摆布的玩偶,你打哥哥就是为了泄,根本就不是为了他好,我们长了嘴是要用的,就算哥哥哪里做错了,说就好了,我哥哥是那种听不懂话的人吗!
哥哥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要打哥哥!”
程兰溪一口气都吼了出来,但是话出嘴之后看着恶爹的脸突然就有些后怕,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时候退缩岂不是很难看,所以咬牙强撑着。
好在程君琢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赶紧将她重拽了回去,对着父亲道:“溪儿还小不懂事,望父亲不要介意。”
程晏脸色喜怒难辨,他慢慢转过身坐了下来,片刻后才开口,“你在质疑我不会教子吗。”
程君琢变了脸色,连忙又道:“是我没有管好妹妹,望父亲责罚。”
刚才溪儿的话让他很是感动,可是这话对他说就等同于对牛弹琴,只能激怒他,而他不想溪儿受到伤害。
尽管面对的是他成倍的怒火。
还是熟悉的佛珠声,给此时的情景更添了一丝狂躁,程兰溪有种被推到断头台上的感觉,清脆的佛珠声好像是走动的表针,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可这样是不对的,棍棒之下出孝子这句话是她最恨的一句话。
曾经她也受到过这样的虐待,尽管有人说这是爱,这是锻炼,是归束,然后让大树长成直的样子。
可树本就该是肆意生长的,他们只是自私的想让树长成他们喜欢的样子,然后还要委屈的说一句,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
她光想想那张嘴脸就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
它是强迫,是压制,唯独不能是爱。
后来那个喜欢这样“爱”
她们的老师死于癌症,她走了,留给她们的却是一身抹不去的伤疤。
每当想起那位老师的时候,她都唾弃她的坟墓。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每当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有人站出来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对抗那恶魔。
现在的她做到了。
眼泪顺着圆嫩的脸蛋滑落,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可看在父子眼中就是因为惧怕而抖动流泪。
程君琢心疼不已,紧攥的手掌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此时的他是那么痛恨自己的弱小。
程晏的心有一阵轻微的刺痛,穿过她又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
“君琢,你出去。”
“父亲!”
程晏的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岐卫走进屋内直接将程君琢拖了出去,尽管他在不停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