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顿了顿,认真回答道,“我自己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干自己喜欢的工作,谈不上什么吃不吃得消的问题。”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紧张,”
也许是他回答的语气太过认真了,惹得江鹤又笑了一下,“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以不用把我当老板看。”
晋远抿了一下唇里的果糖,让糖份在口腔里发散,我倒是想不把你当老板看,把你当老婆看,你肯给吗?
车里气氛沉默了下来,江鹤兴许是意识到他们之间不适合讨论这个,换了话题:“这个车坐着还舒服吗?”
晋远点头:“很舒服。”
“那就好,”
江鹤笑了,这次笑得真心实意,“希望她下次坐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舒服点,不要像上次睡个觉都蜷缩着腿,睡不踏实。”
很奇怪,晋远明明知道他在说的人是自己,但在看见他脸上那笑得轻松喜悦的笑容时,心里还是会有一股酸意涌起,嘴里的糖瞬间感觉不甜了。
晋远沉默没有说话,江鹤也没有在意,而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问道:“你说,我过几天想约她出来,还能约到吗?”
晋远怔了怔,想了想,应付式的回答:“应该可以吧。”
“应该?”
江鹤听见这个回答似乎有点不太满意,语气里带着说不尽的落寞,“她很抗拒和我见面,不管我怎么邀请,甚至连出来和我吃个饭的机会都不给我。”
“过几天,”
一个红灯,江鹤缓缓停下车子,看着红灯上显示的秒速,指尖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过几天,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日子,我想那天能够有她陪着我。”
“但是我知道,”
江鹤轻点的指尖骤然停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我约不到的。”
晋远看见他那笑得苦涩的笑容,内心一阵触动,颤了颤嗓,劝道:“或许、没准,可以约到呢,江总,你可以先试试再下结论。”
“或许吧,”
江鹤叹了一口气,随着绿灯亮起启动车身,“没准她还会觉得我老约她,会很烦。”
晋远低垂下眼眸,回道:“不会的,有谁会烦江总您这样的人。”
“我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打扰她,”
江鹤目光沉了许多,说话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只要过几天,她能够陪我度过那一天,我就会彻底放下心中的执念,以后都不会再打扰她了。”
江鹤说着,把目光偏向晋远,问得诚恳:“你说,这最后一次的见面,她会答应我吗?”
江鹤看向晋远的目光那么真挚,似乎只要晋远点头,他就一定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晋远甚至都已经肯定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但是下一刻江鹤又把脸偏了回去,叹气似的说一句:“算了,问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替她做回答。”
晋远一颗高高悬挂的心又迅速跌落回去,这一路他感觉他不是在坐车,而是在坐过山车,心脏跌宕起伏的,庆幸他得的是低血糖,不是心脏病,不然他这会儿肯定已经抢救不过来了。
“凡事,都没有绝对,”
晋远稳了稳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声线尽量平稳地与江鹤说道,“江总,你做都没有做就先丧气,杞人忧天,瞻前顾后,不像你的风格。”
“你说的对,”
江鹤听完晋远的话,肯定地点点头,“这的确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