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说之前我几度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不麻烦别人帮我办什么葬礼,将尸体往火化炉一丢,直接埋在这里就好。
但没想到,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我竟然撑到了现在。
墓碑边有一块小小的池塘,我撒了点面包屑,看里面的鱼儿蜂拥而至。
周逸驰笑问我,为什么不叫白鱼呢,鱼儿多轻快自由啊?
其实我还真考虑过白鱼这个名字。
我曾很喜欢鱼,某年过生日周逸驰还给我送过鱼,被我养在房间里,天天宝贝得不得了。
常常看着它念叨: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念叨多了,以至于后来的我,那么那么自由。
还是树好,扎根在地上,不会飘飘荡荡无处落脚。
准备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路边的迎春花开了。
那个极其漫长的冬天终于结束,我走进了春天。
大概是最近情绪起伏太大,我又开始频繁胃痛。
去医院一看,医生说病情又恶化了。
我很平静,周逸驰看起来也很平静。
他对我说,「还记得吗?你可是接到了捧花的人,捧花是祝福,你会痊愈的。」
「说起这个我就想抱怨你了,当时司仪问我愿不愿意,我看了你一眼。其实我特别想让你抢婚来着,就像小时候那次英雄一样从天而降,说我反对!然后拉着我就跑。」
「可惜啊,你当时简直像个木头,气死我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可握着我的手却抖得厉害。
我们一起住了好一段时间,偶尔我会弹琴给他听。
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工作,我也在工作。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周逸驰开会时的状态,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严肃又果决。
某次我去给他送水果,他却顺势将我拉着坐在他腿上。
我吓得整个人都僵了。
那样子惹得他笑出声。
我绝望地看向屏幕,才发现他根本没开摄像头,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刷到一条新闻。
林家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