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是云脚珍珠卷须簪子,整个烟水楼,就属他的小嘴最甜。
我眯了眯眼,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敲了敲。登即,屋内无数双眼睛“唰”
地一下望向那只大金镯子。
乏味,当真是乏味。
“你们烟水楼,还有没有旁的乐人?”
掌柜的一愣,“姑娘对这些乐人不满意吗?”
云脚珍珠卷须簪子脸上立马露出委屈的神色。
也不是不满意。
论姿色,他们都是上好的。
论乐技,他们亦是各有千秋。
可我却不喜欢他们看向我的眼神。
我从座上站起,有些无。掌柜唯恐怠慢了我这位贵客,忙道:“云水正在举办诗乐大会,不止是乐人,许多文人书生亦是会集于此,姑娘要不去看看?”
烟水楼分为云烟和云水,云烟是贵家子弟取悦之所,云水则文人墨客常聚之地。也正是因了有后者的存在,烟水楼更得纨绔子弟的喜爱。
好似在这儿取乐,身上就带了几分文墨气儿似的。
我点点头,“也行。”
元宝跳进我怀里,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蹭着我,我跟着那掌柜,进了云水。
内的景象一下子在我眼前铺展开来。
与烟不同,水布置得十分雅致。清清流水,亭亭水榭,素纸墨迹,诗书快活。
水榭里,站了位素白衣袍的男子,一手执,微低着头,不知在宣纸上写些什么。
他身侧有飘飘水气,随着清风,拂得他衣袂微飞。
隔得远,我看不大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身姿清落,与周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点了一壶茶,我让掌柜把他叫来。
他明显一顿,须臾,将手中的墨放下,朝着左右淡淡一笑,而后才望了过来。
率先引起我注意的不是他那张清俊的脸,而是他身上温润的气质。明明只是一介书生,他的举手投足之际竟有些矜贵气。
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我亦是一顿,将手中茶杯放下,“你姓什么?”
烟水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兴许为了避讳,里面的人只称姓不道名。
对方的声音十分好听,清清落落的,一如其人。
“贱姓,阮。”
“阮公子,”
我笑眯了眼,“这个姓好。”
说也奇怪,从面容看他与我差不过二三岁,却有种少年老成之感。
我不免好奇问道:“公子今年几岁?”
“十七。”
只比我大两岁。
那便是祁元元年出生,我暗暗思量。
祁元元年,父皇登基。据说那年动。乱极多,滨西大水猖獗,朝天圣台摇摇欲坠,父皇的位子亦是刚刚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