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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得很快。
可是,即使时间到了,原燃似乎也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
女孩皮肤清凉光滑,如丝如缎,有股很好闻的淡香,从她的丝,后颈,每一处散出来,少年轻轻嗅了一嗅,格外心旷神怡,他体温比她高,抱着她时,只觉得分外舒服。
“以后,每天都这样?”
他低声问,呼吸吹在她耳畔,有几分痒。
安漾嗔了他一眼,“还要回学校上课。”
“十分钟到了。”
她再度提醒。
原燃埋头,露出一个长着柔软黑的脑袋,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安漾,“……”
安漾却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身上少年身体滚烫,蹭在她身旁,格外热了起来,热到她想直接把被子掀掉。
……
一切好像都在往某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展。
他再靠过来时,安漾心里警铃大作,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身子行动比脑子反应更快,手已经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她那点小力气,对于原燃而言,本来就是好比蚍蜉对大树,平时是根本推不动他一丝一毫的。
不料,他毫无防备,就这样直接掉下了床,倒是吓了安漾一大跳,她立马爬到床沿,拥着被子往下看,“对不起,没事吧?”
“没事。”
少年摇了摇头,他半坐在地板上,仰脸看着她时,桃花眼少见的显出了几分狭长勾人的模样。
他身上那件黑色短袖被压得皱起,领口下露出了大半精致的锁骨,皮肤白皙如玉,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瘦,劲瘦的窄腰和长腿,平时色泽浅淡的唇也比往常红。
安漾脑子里只冒出四个大字。
男色,惑人。
可惜当事人对此没有任何自觉,他被她推开,不知道生了什么。
很难受。
适才被安抚后,原本安稳甜蜜的心情也一下去了大半。
在她面前,他一直极度没有安全感,对安漾做出的任何抗拒他的事情,他都很敏感的察觉到,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安漾拼命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再看他,“十分钟早过了,你,你然后回房间睡,好么,我们明天再见。”
原燃,“……”
安漾提示,“你可以去洗个澡。”
他说,“刚洗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漾要叫他去洗澡,他已经把自己洗得很干净了,才来会来亲她抱她的。
童年时代,白念芳骂他怪物,丑,恶心……甚至差点拿刀戳伤了他的右眼,那些话,原燃纵然后来已经不在意了,但是,童年时留下的记忆,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他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也足够强势到可以让这些声音在他面前消失,但是,只有在安漾面前,他不想她对他有半点讨厌和排斥,无论是说出来的,还是借由表情动作表现出来的。
少年委委屈屈的看着她,像是只被抛弃了的小猫。
安漾最受不得他这种模样,换做平时,肯定会过去揉揉他亲亲他来安抚。
但是,现在,她好歹找回了几分理智,狠下心道,“……你,你可以再洗一个,水,水温,调凉一点。”
少年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门关上,不久,里面响起了淅沥的水声。
安漾还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是呆的。
安漾是个挺钝的人,谈恋爱时,比起亲昵,她更加享受单纯在一起的时间。
而且,尤其是,她家原小猫,在那这种事情上……
安漾苦笑了一下,也是一窍不通,或许,她之前做的是对的,还是不应该在现在就这样纵容他。
安漾其实是个挺有仪式感的人,以前,小时候,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嫁给喜欢的对象。
她现在可以相信自己以后肯定会嫁给原燃。
但是……她真的还没做好更进一步的心理准备,他们年龄都还太小,何况,原燃似乎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情,她懂得更多,以后是该把握住这方面的界限。
她从小就怕疼,痛觉神经似乎天生就比别人敏感,小时候,安文远带她去打针,那个护士来不久,手法不熟,打了四次还没有扎进血管,小娃娃嫩藕一样的胳膊,被扎得青青紫紫一片,安漾当时哭得差点岔气了,安文远心疼到不行,向来温文儒雅的他第一次失态,对那个护士了怒。
然后,给她买糖买画画书,举高高,万般哄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一直到后来,她就一直很怕疼,而且晕血,见不得别人伤口,前段时间在膝盖上摔的那一下,后来换药时,疼得她眼泪汪汪,所以后来,换药都是原燃帮忙做的。
少年动作格外放得温柔,细致的给她清洗伤口又重上药包好,他不会哄人,只能抚慰的在她膝上轻轻亲了又亲,她在秋安路的那几天,上下楼都是原燃抱着的,宠到不行,每天给她送饭上药,并且当事人非常享受,一点不嫌烦。